“把他的上衣脱掉,用酒擦他的全身。”乌力吉说。
格日勒照着乌力吉的话用酒给沈建功擦着身子,乌力吉看着沈建功肌肉发达的后背说:“这家伙一定练过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肌肉。”
擦完了后背,沈建功虽然还是昏迷,但是呼吸已经均匀了很多,格日勒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说:“阿爸,他能退烧吗?”
乌力吉看了看沈建功说:“应该是能。”
沈建功退了烧,但是还是不能起床,伺候沈建功成了格日勒的主要任务。路封着,雪还在下,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凶猛,乌力吉把羊又赶到了草原。因为放养的羊不能老是圈在羊圈里,这样它们就会生病。乌力吉不仅放自己的羊,还把沈建功的羊裹在自己的羊群里赶了出去。沈建功的羊是挨家挨户的收来的,并不是一个群里的,所以不能抱团,乌力吉把它们裹在自己的羊群里就好放了很多。沈建功从格日勒的嘴里知道了乌力吉照顾自己的羊心里觉得不落忍,他一方面盼着张秃子能快点回来把这些羊带走,那样自己也可以回家,一方面觉得,即使张秃子不来,他也应该爬下炕去和乌力吉一起去放羊,哪怕是赔着他做伴,牧人在草原是是寂寞的。
这天,沈建功觉得自己好了点,勉强穿上衣服坐起身来,立刻觉得头晕脑胀,两眼冒金星。
“你坐起来干什么?”格日勒端着热牛奶进来说。
“我觉得好多了,想起来转转,老是这样躺着人就废了。”沈建功说。
“阿爸走的时候嘱咐过我,叫你不能起来,再着凉可就不好好了,把奶喝了。”格日勒说。
沈建功端着奶看着格日勒,他从心里感激她,这么多日子就是她在照顾自己,就是家人又能如何呢?
“格日勒,这些日子对亏了你。”沈建功说。
格日勒笑了笑并没说话走出了里屋。
沈建功喝了奶下了炕,走到窗子跟前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原说:“这雪什么时候能停呢?”
“就快停了,草原上如果下大雪还刮风,那就越刮越大,如果小雪刮风就能把天刮晴了。”格日勒在灶间里答道。
“快晴天吧,急死我了。”沈建功说。
“就是晴了天,雪也不会化,路还是不能通。”格日勒说。
“那就在这雪窝子里过一冬?”沈建功听了更着急的说。
“风会把雪刮掉,路就能走人了。”格日勒说。
沈建功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抽烟,他知道自己的确要好了,因为犯了烟瘾。
大黑狗忽然狂叫起来,沈建功透过窗子的冰凌看到,几个牧人走进了房前。
“格日勒,有人来了。”沈建功说。
格日勒也凑到窗前看了看说:“沈大哥,你躺在床上,不管有什么事你别说话。”
格日勒这么神秘叫沈建功感到奇怪,站了这么半天沈建功也觉得很累说:“这些人是谁?”
格日勒并没回答,径自回到灶间里忙和着。
沈建功躺在炕上,两只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由于天寒地冻,被冻得僵硬的衣服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脚下也由于沾了冰雪“咚咚”的声音特别的沉重。接着就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蒙语,沈建功一句也听不懂,几个男人七嘴八舌,偶尔格日勒的声音夹杂在中间。沈建功虽然听不懂,但那口气他听出了并不友好,好像是争论什么。其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格日勒的声音也激烈起来。沈建功听着不知道这些人来干什么,说的什么,想起格日勒说过的话:“不管有什么事你别说话。”更加觉得奇怪。
外边还在争论,好像还有撕扯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更加大,格日勒也在回应,声音里带着哭腔。沈建功躺不住了,他又不能起来出去看,因为他答应了格日勒,无奈之下,他咳嗽了一声。
外边的声音随着沈建功的咳嗽声停止了,脚步声音近了,沈建功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他转过身来看了看,一个彪形大汉站在炕沿的前边。大汉带着黑色的皮帽子,浓眉毛小眼睛,宽大的颧骨厚嘴唇,典型的蒙古人的长相,特别是那张脸,冻的红紫色。
男人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什么,格日勒进了屋子说着蒙语往外拉他,男人只一抬胳膊,格日勒就被甩出了门外,格日勒还要进来,被屋子外边的人拉住。
“你,谁呢?”男人的汉话不熟练,口音里夹杂着西部区的味道。
“我是乌力吉的朋友。”沈建功说。
男人转过头去朝屋子外边的人说了几句蒙语,外边的人一阵哄笑声。
格日勒喊了一句什么,男人大声的朝她也喊了一句。沈建功觉得躺在炕上不像话,于是坐起身来下了地。他本想问问这个男人是谁,可惜不懂得蒙语只好站在那看着他。
男人又朝外边说了几句什么,外边的人走了进来,这几个人个个都是又高又大,一下子站满了屋子。屋子里静静的,只听见他们粗粗的喘息声。
其中一个懂得汉话的人说:“你从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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