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赌的是最简单的赌法,猜骰子的点数,大小,单双。
这是一赔一的赌注。
这之上,还有无双的赌法,便是直接猜骰子的具体点数。
这如果猜中,便是三十倍的赔率。
而无双中,又有豹子的说法。豹子者,便是六六六。
这是对赌中最大的点数,一旦开出,便可以通吃一切。
如果你笃定摇出来的定然是六六六,那么大可以把全部家当压上去,如果应验,便可以得到一百八十倍的赌注翻倍。
而很显然,七夏所压下去的,便是最不可一世的无双豹子。
周围赌客看着这个醉醺醺的佣兵毫不介意地拍在那里的一个金筹码,不由稍稍离他远了一点。
赌场之上,最忌讳的除了穷鬼,第二便是酒鬼,沾了这两种人的晦气,不出意外便要大输特输。
这个暴发小子有多少身家敢来这里,不知道这里多少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狼?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趾高气扬坐在那里的七夏,冷冷这样想着。
七夏压了下去,周围客人还没有压。
这是赌场规矩,为了防止庄家作弊,所以一律在盅停之后赌客才会下注,倒是七夏这一捣乱,也没有人和他这个酒鬼讲理,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
掌蛊的荷官倒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一身干练打扮,她娴熟地握起骰子左右上下飞快摇动了各九次,方啪一声拍在了桌面上。
“买定离手。”
这个时候周围人才慢慢压下了自己的筹码。
待周围人压过一遍,荷官方轻轻揭开了盅盖。
七夏看过骰子,大喜过望:“大爷我果然赌运齐天,哈哈哈哈……”一道笑着,一道便去揽周围人的筹码,不料手才伸出一半,便被人生生敲了手背。
荷官冷冷望着他:“你做什么?”
“大爷我收筹码啊,难不成你们赌场也要赖账?”七夏理直气壮道。
“你压的什么?”
“无双豹子啊。”
“下面是什么?”
“无双豹子啊!”
“醉的连牌面都看不清了。”荷官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望向千巧:“千巧妹子,你告诉他是几点。”
千巧叹了口气,仔细又看了三个骰子一眼。
“五六六,大,赢家收场。”
“啪!”
金色的筹码压在了豹子的方格内。
“无双豹子!”
赌盅揭开,二三四,小。
筹码被收走。
“啪!”再次毫不犹豫地压在那个小小的方格。
“无双豹子!”
赌盅掀开,五五四,大。
筹码被收走。
这样的剧情不断地重演,大醉的佣兵丝毫不把口袋中的筹码当钱,一枚枚压上最不可能的选项,所以便一次次被拿走了眼前的筹码。
周晹便坐在他的旁边,馆主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有学长是真的有点醉了,所以一个人在那里用小筹码压着大小,几轮下来,竟然还略有盈余。
只是千巧有点站不住了,她亲自陪着七夏换的筹码,所以清楚他随身带的身家,按他这个压法,那些筹码恐怕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全赔进去了。
原本侍童不应该对赌博中的客人做出必要之外的劝阻,但是千巧还是默默拉了拉七夏的袖子,淡淡道:“别赌了。”
千巧在这里做事也大半年了,对于这里的常客而言也算是熟面孔,况且她的父亲原本就是这里的老主顾,和许多赌友都有交情,所以此时,有人接了腔。
“千巧妹子你理他作甚,这个酒鬼想输就让他输好了,反正佣金已经付了,就算他把裤子输在这里,佣金一个字也不会少你的。”
千巧认得那人是偃师城几家客栈的东家,这劝阻也是善意,毕竟身为赌场的人,干扰客人赌博可是大忌。
但是她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看着眼前双眼迷离却死死盯着牌桌的男子,样子像极了这里最常见的输红了眼的赌客,丝毫看不到那时他勾起自己下巴与之对视的神采。
她突然有些错愕,究竟那个时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说这一切也是她的伪装?
“小妮子这是动了春心?这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臭佣兵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对他。”站在一侧的微胖中年人嘻嘻笑道:“我和你老爸当年酒桌上有过约定,你现在愿意的话,还是可以作我七小子的媳妇儿,你老爸的债我还不了,但是你一个人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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