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廉氏就把这事儿藏心里,再也没敢提出来。
所以她是日盼夜盼,盼着小叔能考中,不说回本什么的,起码让小叔帮扶一把自家儿子,要是她的儿子将来也能考中,那她可就是秀才娘或者是举人娘了,有机会去外面长长见识。
丁父前头把儿子迎进门就忙去了,挨近黄昏才回来,丁文志问他怎么当了镇长还这么忙,丁父道:“这不是秋收了吗?忙着征税呢!”
廉氏忙给公公倒了杯茶,丁父接过,看向丁文志,“你几时动身去省城?”
“就这两日。”丁文志道:“因为还得去县学找之前的同窗,路上可能耽搁的时间久些,早早出发比较保险。”
丁父点点头,“去国子监读了几年,见识不一样了吧?”
丁文志“嗯”一声,“以前从没出过省城,所见所闻都比较狭隘,去京城就不一样了,旬考月考和年考,常常能接触到时政,授课的老先生们又都是学识渊博的人物,偶尔不懂的去问问,能得到很多点拨和感悟。”
丁父心中满意,虽然还没中举,不过他对这个小儿子期盼挺高,当年丁文志被举荐送入国子监,府学那边还专门来人道贺,说丁家养了个好儿子,能入国子监的生员可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去打磨几年再回来乡试,一准能中。
这句话,丁父记到了如今。
不过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倒不敢逼迫儿子,毕竟他自己以前就读过书,知道临考前压力大,这时候想法子让儿子放松才是正经,你要跟他说考场上的事,反倒引得他焦虑不安。
饭菜上桌的时候,丁文章也回来了,他是去果园帮忙,一身的泥,见丁文志在,不好意思邋遢,洗了把脸后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出来,脸上笑呵呵的,“文志回来了?”
“大哥,快坐。”丁文志道。
丁文章坐下,廉氏给他盛了饭。
丁文章也顾不上吃,就喜滋滋地看向丁文志,问他,“京城大不大,听说国子监里面的老师有些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同窗们都好相处不?”
丁父瞅他一眼,“有什么话不能等吃完饭再说吗?文志回到家只喝了几口茶,都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丁文章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文志,你快吃,娘炖的鸡可香了。”
丁文志含笑,低下头吃饭。
饭后,廉氏帮着婆婆收拾灶屋去了。
丁家父子三人坐在堂屋里,话题都是围绕丁文志在京城时的生活状况展开的。
丁文章从来没去过京城,很是好奇,“文志,你仔细给我说说呗,京城有多繁华?”
丁文志摇头道:“其实我去了那么多年,多数时间都在学堂里念书,很少外出,偶尔去买些笔墨纸砚,也没逛远,所以说不太上来,不过京城的确是比咱们这儿繁华多了。”
丁文章一脸憧憬,“真想去见识见识。”
丁文志笑道:“若是我能中,将来有了机会,肯定把爹娘和兄嫂都带出去安置。”
丁文章摆手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给自己添负担,京城以后咱也有机会去,你目前要紧的是把书本都温习好,为接下来的乡试做准备。”
丁文志说没事的,早在返乡之前就准备好了。
丁文章见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心知弟弟是个有成算的,之前的院试拔了头筹,中一等秀才,成了每个月能拿六斗米每年四两银子的廪生,这次乡试不知道排名能不能靠前。
丁父吧嗒了一口旱烟,说:“乡试那么多州府的秀才凑一块儿考,只取前一百,怕是不容易中,文志你也别有压力,横竖还年轻,今年中不了就再等三年,熬是熬了点,不过你瞅瞅邻村的那个老秀才,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甘心,今年也要去应考,你这样的年纪能中秀才已经很了不起了。”
丁文志知道丁父是在安慰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丁父如今成了镇长,素日里结交的人也多,镇上所有的商铺都上赶着巴结讨好。
这不,晓得秀才公丁文志刚从京城回来,就有不少人上门来送礼了。
胡氏看得心痒痒,想接。
丁父出面拒绝,说既然大家伙儿来都来了,就进来喝杯茶,至于礼物,这不年不节的,又没什么喜事儿,没有收礼的道理。
其中一个富商道:“秀才公今年要乡试了吧,我们来送礼,就是想预祝秀才公能一举高中呢!”
胡氏看着那些用锦盒装着打了缎带的礼品,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好东西,险些就伸了手。
丁父道,“这还早着呢,中了又再说。”
丁父不收礼,那些豪绅富商们也不好意思往人家里凑,提着礼物回去了。
胡氏很是不解,“他爹,人家来送礼预祝我儿高中不是好事吗?你干啥给回绝了?还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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