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隆激烈的反应竟把睡得死猪般的巴图也弄了醒来,可能他还是忌惮比色格桥上的周毅,睡得不够沉。
“末将在。”巡夜的副将连忙催马而来。
呼隆:“现在什么时辰了?”
副将:“已经五更天了。”
呼隆摇了摇头,深秋的夜格外寒冷,北地的草原雾气更浓。
漆黑的夜色之下,氤氲白茫之中,呼隆举头望向比色格桥头,那里依稀驻立个人影,除了黑色的披风随风猎猎,像尊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军师为何忽然惊醒?”巴图打着哈欠问道。
“格兰大军危矣”呼隆长叹一声,神情沮丧。
“军师何意?”巴图不解。
“如果所料不差,格兰将军已然进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中,我又中了敌将诡计。”呼隆情绪十分低落,老泪都流了下来。
“军师多虑了吧。”巴图安慰道。
呼隆低头看向副将,命令道:“命人立即清理比色格桥,大军立即开拔。”
副将神情一震,回头看了看夜色中的“周毅”,心中忌惮犹豫,那可是尊杀神,现在去清理桥上的尸体,肯定会引起敌将的警觉,再来个大杀特杀,这样就不好了。
“军师,敌将周毅还在桥上,此时派人过去”
呼隆抬手止住副将疑虑之言,道:“你以为他还会在那里吗?那只是一具我军士卒的尸体而已。”
“不可能吧”巴图与副将皆是为之一震。
巴图立即取来强弓,一箭射去,“周毅”不躲不闪,正中前胸。
“果然不是周毅”
“敌将跑了”
巴图与副将目瞪口呆,惊愕得无以复加,同时他们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呼隆所说也许会成真。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集结大军,清理比色格桥。”巴图暴跳起来,冲着副将吼着。
“是,虎威将军。”副将不敢多停顿片刻,转身传令去了。
太阳初升,朝霞如血,美得如此凄凉。
巴图六万多大军,陆续跨过比色格大河,全速向南挺进。
战车之上,巴图还是不能相信,问道:“军师,大炎军会不会袭击宝和其他部族去了呢?敌将周毅他怎么可能想到格兰大军赶往南方是为了过河?
再说,格兰大军是在我大军来到比色格桥之后才去的南方,敌将周毅一直在桥上,并与我军士卒纠战,他也没时间下令大炎军前往南方啊。”
呼隆摇了摇头,道:“他无需在与我士卒纠战时下令。”
巴图:“这是为何?”
呼隆:“因为这是他的计谋,他早就料到,他一人守着比色格桥,我大军无法通过,必另寻他途。
而他之前便越过了比色格河,并袭击了宝和部落的某一支部族,必从俘虏口中得知道了比色格河的大致情况。
而我军过不了河,又担心宝和部落遭遇大炎军袭击,早早的就把他的大军布置到南方的某座大桥附近了。
只待格兰大军过河,他大炎军以逸待劳,突然袭击格兰大军,格兰大军连夜奔波,疲惫不堪,格兰大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