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窦觉得有些麻烦,随即说道:“那,不如朱管事,随本衙内一起前往。”
朱冲颇为心累,教训说道:“想来那应俸局早已水泄不通了,若是小的前去,必定会引起注目,这事,要是传到那刘碧光的耳朵里,他必定是要防备的,为何要将那供奉官接到我平江府来呢?不就是为了要避人耳目吗?此事,你去,最合适,因为,你有官身。”
张衙内重重点头,心里倒是颇感惭愧,居然被这朱冲给教训了一顿,当然,他张窦也能领教。
随即张窦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冲也不多说,便带着张清婉离开衙门。
上了车撵,便吩咐刘潭,让其去周氏,万盛楼,请周氏门与方琼等人,晚上赴宴,特地交代,要让周氏带上濂溪公的墨宝,再让周氏,邀请这平江府,两浙的文人雅士,都赶往这玉春楼。
刘潭领了差事,便急忙去办差事。
朱冲便驾车直奔玉春楼。
这张窦换了官服,便差遣随从,准备车撵,然后前往杭州府。
这杭州府距离苏州府,不过百十里路的路程,杭州府也如这平江府一样,十分的繁华富庶,而且,文人雅士众多,昔日的东坡先生,更是盛赞苏杭,也在这苏杭留下了几篇绝世佳作。
只是在张窦的眼里,这苏杭的文化如何之高,他都是不在意的。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权势,银子。
一番颠簸之后,张窦便来到了这应俸局衙内。
果然,如朱冲预料的那般,此刻应俸局衙门,已经水泄不通了。
这衙门前前后后,已经未满了商贾,皆是两浙路,平江府,杭州府,甚至是其他地区的富商们。
这些商贾,为了进门,不由得光天化日之下,对那衙役小吏进行打点,整个衙门口,都能瞧见那拉扯,推诿的勾当。
但是很显然,这供奉官像是下了死命令,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不管如何打点,这些急吼吼的商户们,都只能在此等候。
张窦不由得笑了一笑。
若是,那朱冲此刻前来,估摸着,也是要被拦在外面的。
这么商户盯着,若是自己带他进去,当真是要被人注目的。
张窦心里十分佩服朱冲,他的算计,当真是天下一绝,这从未到过的地方,如何形势,他都算的一清二楚。
张窦随即吩咐仆从,将马车赶往后衙的小门处。
来到后衙之后,张窦便看到后衙小门也被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个商户,为了吃肉,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张窦立即下车,在随从地驱赶下,为其寻了一条出出来,随后张窦走到守门的两名衙差面前
冷声说:“本衙内,要求见供应官,快给本衙内带路。”
这张窦口口声声说要求见供奉官,但是,这态度,却像是要召见供应官一般。
那两名衙差也不敢怠慢,赶紧恭敬为张窦带路。
这张窦虽然在平江府当差,但是他父亲可是两浙路的转运使,这苏杭都在其统御之下,这张衙内的权势。
自然也就在这杭州府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