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年(1860年)春,英法两国再次组成侵华联军,大举入侵。六月,向大沽口进攻,咸丰帝谕旨:“天下根本,不在海口,而在京师。“七月,英法联军进攻北塘,咸丰帝和战不定,痛失歼敌的良机。在清军与英法联军激战之时,竟令清军统帅离营撤退,大沽再次沦陷。八月一日,英法两国舰队又一次抵达天津外海。法国也派出舰船40余艘,陆军6700人,而僧格林沁部署在大沽的守军总共只有10000人。为了避免纠缠,联军干脆在大沽以北的北塘登岸。僧格林沁为保存实力,下令南岸守军撤往通州。次日,英国舰队安然驶入白河。[4]英法联军攻占天津,随即向北京进犯。咸丰帝派遣怡亲王载垣、兵部尚书穆荫为钦差大臣,往通州与英、法议和。英法联军以和谈为掩护,继续组织对北京的进攻,在通州八里桥之战击败清军后,进攻北京,史称“庚申虏变“。
英法联军进逼北京,咸丰帝以“木兰秋狝“为名自圆明园仓皇逃亡热河(今承德市),命恭亲王奕欣留京议和。奕欣代表清政府与英、法、俄签订了《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中俄北京条约》,并批准了中英、中法《天津条约》。在《中俄北京条约》中,承认了咸丰八年(1858年)沙俄迫使清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的《瑷珲条约》。[5]咸丰十年(1860年)十月六日,英法联军攻占圆明园,总管园务大臣文丰投福海自尽。次日遭到抢劫之后被焚毁殆尽。
崩逝行宫
咸丰帝逃往热河承德避暑山庄后,时刻关注京师的消息。在英、法议和退兵之后,咸丰帝一度有回銮的打算,但是不久就打消了这一年头,最主要的是“亲递国书“一事尚未有着落,故而责成恭亲王奕欣尽快办理。此后咸丰帝又几次改变回銮的旨意。主要原因除了夷人的因素,还有咸丰帝逐渐喜欢上了热河行宫的生活。这一时期的咸丰帝尤其醉心于戏剧。北京宫内的升平署成批地被召到热河。咸丰十年(1860年)十一月起,“烟波致爽“殿每三天就要演一出。自从咸丰帝到达承德之后,肃顺与咸丰帝的关系更为接近,随侍左右。此时咸丰帝身体逐渐变坏,肃顺为了保证咸丰帝去世后政治不会发生大的变动,极力劝说咸丰帝留在热河。恭亲王奕欣与文祥等人见咸丰帝迟迟不回北京,而且热河还不时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十分紧张。他上奏去热河请安,企图直接与咸丰帝见面,以打破肃顺的封锁。奏折受到肃顺的阻扰,由此恭亲王与肃顺集团的矛盾激化。
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十五日,咸丰帝在热河行宫病重。十六日,咸丰帝在烟波致爽殿寝宫,召见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肃顺、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等。咸丰帝下谕:“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又谕:“皇长子载淳现为皇太子,著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以上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顾命八大臣“或“赞襄政务八大臣“。载垣等请咸丰帝朱笔亲写,以昭郑重。而咸丰帝此时已经病重,不能握管,遂命廷臣承写朱谕。咸丰在病逝前,授予皇后钮祜禄氏“御赏“印章,授予皇子载淳“同道堂“印章(由懿贵妃掌管)。十七日清晨,咸丰帝病逝[6]。庙号文宗,谥号协天翊运执中垂谟懋德振武圣孝渊恭端仁宽敏庄俭显皇帝,其后葬于清东陵定陵。
咸丰帝病死之后,其生前安排的政治局势很快发生了变化。其子载淳年幼,载淳的生母那拉氏力图取得最高统治权力。她与慈安太后和奕欣相勾结,拉拢握有兵权的胜保等人。于咸丰十一年九月三十日(1861年11月2日),将载垣、端华、肃顺等革职拿问。十月初一日(11月3日),又接连发出上谕,授恭亲王奕欣为议政王、在军机处行走、宗人府宗令,大学士桂良、户部尚书沈兆霖、户部右侍郎宝鋆、户部左侍郎文祥在军机大臣上行走,鸿胪寺少卿曹毓英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随后,慈禧太后等迅速捕杀了载垣、端华、肃顺,其余五大臣革职治罪,将载垣等人拟定的皇帝年号“祺祥“改为“同治“。慈禧太后夺取了实际的最高统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