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我心中涌现的并不是惊讶,而是意料之内的无奈,以及切实的恐惧,因为一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人,现在轻易出现在外人面前,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祥的事,何况这个外人现在还跟个残废似的躺在炕上,就像一块砧板上待割的肉。
说穿了,就是他对我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不过我毕竟不是十年前的废柴小老板,要做到不动声色很简单,而让我真正冷静下来的,是他脸上那种我非常熟悉的,在过去每次交易中都十分渴望看到的东西。
犹疑。
人只要犹疑就会有弱点,因为他们一定有想要的东西。
可是什么样的东西,居然能让齐铁嘴这样的老江湖犹疑呢?
暗中确认了一遍身上的东西,我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我发现压在自己大腿根的重量不见了,那是我装药的腰包,里面除了药还有两只鬼玺——我自己的,和闷油瓶的。
这老头肯定见过鬼玺,也知道有什么用,因为全部老九门的人都参与过四姑娘山的盗墓活动,也都见过张起灵。既然张起灵曾把鬼玺交给霍仙姑,自然齐铁嘴也不可能不知道老九门应该去轮班守门的事。
我立刻就决定不说话了,先说话的人会漏出太多不必要的信息,而我相信齐铁嘴忍不了多久的,至少不会比我久。
这点我料准了,但没想到接下来却听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早知狗五的三伢子不安分,没料想还有这本事。”
狗五的三伢子?
我心中一动,细细去看他的眼神,果然排除了调侃和不屑外,还有几丝陌生。
说来也丢人,正因为以前有太多被骗的经验,我才学会了鉴别谎言的方法。人不可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表情,操纵面部肌肉的是大脑,它非常诚实,会不知不觉地背叛自己的主人。
就连张起灵那样的影帝,也要靠完全不显露内在情绪而蒙混过关,要想硬伪装出不存在的感情,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我确信眼前这个人的神情不是伪装的,但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们不是见过吗?难道连我向他请教六角铜铃的事也是幻觉,我看到的齐铁嘴其实是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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