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也不该把我认成三叔吧?我和他的年纪可是差了将近二十岁,再眼拙的人也不应该搞错。
怎么办?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还是将错就错干脆装成三叔?
我下意识地就想摸摸自己的脸,看是不是又有人偷偷把我易容成了三叔。但我当然不敢这么做,只是冷哼了声,死死地盯着他。这些年我接手三叔的生意,唯一学得炉火纯青的,可能就是虚张声势了。
我得等,继续等,直到对方透出更值得推敲的线索来。
这招对齐铁嘴这样的老油条原本是不可能有用的,但奇怪的是他似乎也根本就没有想隐藏的意思。
“怎么,你爹就这么急着去死?你也不拦他?”他的语气缓了一些,又道,“我们几个比他老的都不急,他这样吃独食,不太妥吧?”
我突然想起我爷爷在临死前确实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想不到我真的可以死了”,而且要求死后立即火化,焚化炉边30米内还不许有人在。这些现象非常明显地指向了一个我并不想承认的猜想,那就是我的爷爷吴老狗身体有问题,很难死掉,而且在死后可能会起尸。他是怕人看到自己尸身的异状,才命令我父亲加紧火化的。
可是我爷爷明明在02年就过世了,齐铁嘴还亲自来送过葬,怎么他竟好像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该不会连他也失忆了?就像那闷油瓶一样,丢掉了一段记忆?
不对不对,以他的年纪,是老年痴呆的可能性更大,且不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的话应该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关键的只是他的记忆洗到了哪一年?他所说的“我们几个”又是指谁?包括那个在天宫里表现异常的陈皮阿四吗?
他们要到长白山里找什么东西?为什么说是吃独食?
莫非这几个老人都跟裘德考一样,中了什么招,要靠那两个环的帮助才能死?那02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那两个环……难道不在张家古楼里?
我越想越心寒,对齐铁嘴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天宫谁都能进,算不上吃独食吧。”
齐铁嘴冷笑了声,手掌一翻亮出那两只鬼玺,沉默地放在了我脑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