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士,最近家里可好!”真宗寒暄。
“蒙圣恩,都很好!”刘综恭敬的回答。
“刘学士不要这么拘谨!开封府人口多,各种关系复杂,刘学士公务也劳累了!”真宗皇帝继续寒暄。
“臣下的应尽之职,工作不到之处请圣上批评。”刘综继续恭敬的回答。
“开封府的具体事务实在太过繁杂,刘学士可是宫中的亲戚,来朝中做官吧?”真宗皇帝笑道。
刘综一听,立马和宫中盛传的刘美人攀亲戚的事联系起来,哪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立马转换说话腔调,用山西家乡口音:“我们家世代在河中居住,没有任何宫中亲戚!感谢圣恩!实在难当!开封府事务在身,臣请告退!”刘综真是个演技派。
真宗皇帝碰了一鼻子灰,刘氏又求真宗皇帝:“要不再试试龙图阁直学士刘烨?”真宗皇帝这次说啥也不干了。大宋朝的这些文官都是皇帝亲自殿试选拔出来的气节文人,攀上一个“低知”大有蒙羞之感。真宗皇帝真不愿意再自取其辱。
直到刘太后垂帘,一次退朝后,太后请龙图阁直学士刘烨留一下。刘烨家族可是了不起,洛阳土著,从唐代开始就有人任宰相,历经五代十国代代为官。到刘烨这一辈有路转运使,一路下辖十几个州,转运使为一路主官,有知开封府等朝廷要员。
“刘学士,家里都可好!“刘太后热情问候。
“蒙陛下、太后恩典,都好!”刘烨恭敬回答。
“有没有需要吾能为卿做的?”刘太后继续客气。
“臣已承两宫浩瀚恩泽,臣拜谢!”刘烨谨慎回答。
“刘卿不必这么客气,咱们两家往上数几代说不定是一门呢!”刘太后试探。
“太后说笑了,臣不敢!”刘烨回敬。
“刘卿可否把家谱拿来让吾看看?”刘太后提要求。
“再找机会、再找机会……公务还多,臣请告退!”和刘综一个路子——逃之夭夭。
第二天,退朝之后太后还不甘心,又问刘烨家谱拿来了吗?这次刘烨“咣当”一个直挺挺的后倒地,把脑袋砸了个结实,惟妙惟肖的开始抽搐,让人抬了回去。这简直比刘综的表演更卖力气。太后以后再也不自取其辱了。
大宋文人的气节值得永载中华史,当这片土地上缺少这种气质的时候,让我们它,充满敬意的去回忆,就会让我们充满力量。钱惟演这样的人也必将是哪个时代都有,但无论他出现在何时何地,都不过是一朵乌云,迟早在光辉下遁逃。
刘太后垂帘,这个大宋的始作俑者实在是大宋之悲。大宋朝以后的每一次垂帘要么逼死皇帝,要么逼死新政。这些女人们为大宋朝带来的灾难,远远不是她们做几次本应做对的事可以补偿的。这些女人原本就是读书、受教育极为有限的普通女人,一直封闭在后宫深处。她们通过容貌或机缘成为了帝国的权力最高层,但她们的局限与无知对社会造成的破坏是不可估量的。
皇帝是世袭的,如果年龄还小,亲缘是最稳固的社会伦理关系。此时,女人借此走向帝国政治权力的巅峰,这是范仲淹这样的士大夫所不齿的。如果帝制不是世袭的,男女可以平等的受教育,帝国的统治者接受公民的民主选举,那么女人自然可以顺理成章,而不必遮遮掩掩的成为统治者。但这样的基础在范仲淹的时代并不存在。几千年来,这片土地上就充斥这样荒唐的婚姻,荒唐的政治,并且已经成为传统,而这里的臣民就如同被铁链禁锢在山洞里的奴隶,他们无法摆脱这传统的局限,周而复始的在与荒唐共舞中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