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知府思来想去,想想究竟要牵连多少人,陕西路、京兆府恐怕要沦陷,三司、枢密院好不到哪去。这些京城重要的衙门,你平时不经常“活络”,他们的批复、付款就是公事公办,“公办”基本就是不办。他们也很忙,忙谁的事都是忙,“活络”工作不充分,经常就会由于行文格式不对,程序有漏项被打回。一拖就是一年半载,事情早就黄了。现任知府想了想,一狠心一跺脚,自己花钱私下把事情摆平了。
按察使看到这条记录怒不可遏,但咸阳知县接着说的话让他哑口无言。咸阳知县说:“对官员的监察本身也产生腐败。监察本身就是特权,没有官员不害怕。大案基本没有,毛病还不比比皆是?只要按察使一来,地方就会忙成一团写材料,有备查的,有澄清的。按察使如果一点问题都查不出,回去也不好交代。地方只能‘做工作’,准备一些不严重的问题,让按察使回去交差,地方都要在这些事上花钱,那钱也都是百姓的钱。如果按察使回去汇报后,上面不满意还得继续派人来查,每查一次百姓苦一次,百姓都盼着别再安排按察使了。”
高邮军的情况更加匪夷所思,庆历三年(1043),高邮军知军叫晁仲约。这一年,让仁宗皇帝寝食难安的叛乱特别多,在高邮军也发生了一起。有一伙儿叛军,也许只能称之为匪,打到了高邮军。虽然只是匪,高邮军知军也是束手无策的。原因是没有可用之兵!大宋的首都开封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不得不以兵为险,禁军的兵力划分大致是,首都开封占二分之一,其余各地方总和占二分之一。从保元元年就开始宋夏战争,不断向西北发兵,地方几乎没有禁军可用。厢军这样的地方部队可以修路、架桥、防洪、抢险,论打仗人是拉不开弓的。民兵被称为弓手,当然更是拉不开弓的弓手。高邮军的知军晁仲约听说叛匪来了,马上召集所有军事力量,准备战前动员振奋人心,消灭来犯之敌。结果一看集合的队伍,这不仅要全军覆没,还得搭上高邮的百姓受一遍欺凌。此时的高邮被称为高邮军真是莫大的讽刺。晁仲约打算换一个思路:他把这些所谓的军事力量遣散了,把乡绅富户聚集了起来,弄了一桌好酒好肉,把叛匪请进来,好好的招待了一通。叛匪也是想吃饱肚子不饿死,吃好喝好后愉快的走了。高邮军就这样躲过了一场浩劫,设想那帮饥肠辘辘的悍匪,为了吃饱肚子杀红了眼,不知高邮人民会受什么罪。高邮军的人民一定很感谢他们知军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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