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明日您进宫解释一番,看能不能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谢渊无奈。
一家人都陷入了不安,谢无欢一想将来自己要保护的人不仅认识,且有深仇大恨,心里就痛。但是她曾答应先母不追究过去。
谢无欢的脸色不好,她不想进宫,但也知道不去不行。
谢渊看出了她的心思,遣退众人,让她坐到身边。
“爹爹,孩儿不想去。”谢无欢低头,“不想天天跟仇人在一起。”
“孩子,君上不是仇人,他也是受害者。”谢渊眉头紧锁,他虽然决定第二日会与君上解释,尽量争取两全的法子,但是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这个年龄已经不想将当年之事刨根究底,惟愿眼前的人能平安顺坦一生。如何让她放下这么沉重的包袱?成了谢渊首要的任务。
谢渊将当年的事简单地叙述一遍,凝露山也是赵雍上任后修缮的,虽然只是些小事,却已经说明他的态度。
这里面确实有许多谢无欢不知道的事情,父兄能回来,赵雍是出过大力的。
他虽然还是个太子,当时先王已经病入膏肓,朝中各种打算的人,也顾不上其他,他便趁那个时机与太师商议,偷偷将容璟父兄接了回来。
一顿劝说安慰,谢无欢心情好多了。她只是不想去,但不会不去。她还没有任性到置谢家于不顾的地步,更不愿意让父亲左右为难。
……
星光点点,蛙声一片,谢无欢披衣来到凉亭前,百无聊赖地看着黑暗发呆。
突然发现不远处一黑影立在屋顶,她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骤起,但很快平定下来。
黑影一闪过了围栏,谢无欢起身跟了上去。那人身手也相当了得,动作却时快时慢,应该是怕谢无欢跟丢了。
直到护城河边,那身影才停下来,一身黑衣如墨,背对着谢无欢,看着无声的寂夜。
“你故意引我来此?你是白天那名刺客?”谢无欢已经猜到,估计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见那人未说话,谢无欢有些内疚道:“你们在我家行凶,我岂能坐视不管?原也没打算要你同伙的命。”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虽然那人行凶在前,且不是她杀的,但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却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黑衣人回头,缓缓走来,谢无欢感觉他的身体在发抖,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你是个女的?”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却很奇怪。
谢无欢给出肯定的答复,后不安地看着逼近自己的黑衣人。她不知道对方想干嘛,但可以肯定那人并无杀气,反倒呼吸混乱。
“你不姓谢,你姓容?”虽是疑问,但答案肯定。
“你……”谢无欢不明白他的底细,既不敢承认,也不想否定。
那人定定地看着谢无欢,月光下眸子一闪一闪,气息更加不稳。
“你是谁?”谢无欢终于想起最该问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