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筝和李姐约好,下班后一起出去吃晚餐。到了下班时间,秦筝东西收拾好了,李姐还有一份文件没整理完。
秦筝一边等李姐,一边翻包。这才发现下午开会时随手关掉的手机还没开机。开机后刚刷了个微博,沈邦就过来了。沈邦告诉她,一楼大厅有位胡女士,自称是她的母亲,正在等她,说是有急事找。
秦筝并不想见这个后妈胡诗,可胡诗找上门来了,躲也没用。好不容易逃离胡诗的势力范围,她不想让胡诗上楼来被同事碰到。
读书时,她是同学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不合群,脾气坏,同她一个圈子的同学无论男女都排斥她,不愿意和她来往。不识好歹,傲慢无礼,有个善良温柔的后妈问寒问暖她却冷眼以待。成绩差,考试排名从来都是倒数的。
成年以后,大学同学也好,同一圈子的男女也罢,周围人都喊她是花瓶,摆着好看实际毫无用处的花瓶。毕业后更甚。
自从她在航画公司上班开始,再没人说她是花瓶,倒是有个女同事视她为竞争对手,在工作上一直跟她较劲儿。没人知道她是秦康年不待见的女儿,身边没了胡诗的耳目与爪牙,她的心情、她的生活从来没这么轻松愉悦过。
好不容易摆脱,她不允许胡诗闯入她的工作场所扰乱现有的一切。所以,她和李姐打了声招呼,不得不下楼应对。
见了面,三两句话,一如既往地她和胡诗就闹崩了。她甩下胡诗走了,到停车场提车,开出去不远,接到了陈助理的电话。
陈助理通知她,自称是她妈妈的一位胡女士找上总经理了。胡女士跟总经理要女儿,让总经理把她交出来。总经理脸色特别黑,正在应对胡女士。陈助理叫她快点回来处理。
秦筝气够呛,挑头回来,车子丢给警告不许乱停车的保安,毫无形象地跑去搭电梯,又毫无形象地从电梯冲出来一路跑过来。
急急闯进总经理办公室,她一眼看到趾高气扬地拿鼻孔看人的胡诗,憋了一路的火气立时爆了。她左看右瞅没看到趁手的物件儿,脑子一抽,弯腰脱鞋,左右手一手一只高跟鞋,喊了一句“胡诗我跟你拼了”,扑上来就拿高跟鞋往正要说什么的胡诗身上招呼起来。
苏画愕然。
陆子航也挺吃惊的。不过他没时候想太多,第一时间把苏画推到安全距离护到身后,然后看着吱哇乱叫纠缠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一阵头痛。
陈助理赶来站一边一个劲儿喊“住手”、“别打了”、“冷静”等等,但没人听。他一个人也不敢上手拉架,只能出去喊人帮忙。
李大叔、沈邦等人过来好不容易才拉开两个女人。
胡女士,就是胡诗,狼狈的哪里还有一点贵夫人的样子。发型全乱,下巴和脖子上被抓破好几道,衣服皱巴巴的,名牌上衣的左袖子都开线了。至于衣服里边被高跟鞋的鞋跟敲到的地方疼不疼的,只有她本人知道。
至于秦筝,除了发型乱了点、嘴角有点破皮、脸上留下三道红痕、衣服皱了点之外,还好。
秦筝把鞋子一丢,抹了把眼泪,冲着胡诗喊,“你这个恶毒女人,整天在我爸耳边吹枕头风,说我坏话,破坏我们父女感情,还想把我嫁给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换利益。你黑心黑肝黑肺,从头黑到底。”
“胡说,你胡说。”胡诗挡着脸,细声细气地哭着辩解。她第一次面对张牙舞爪的秦筝,整个人都有点懵圈儿,失了平时的阴险精明劲儿。再者,从小的教育、多年来安逸富贵的生活,她哪里经历过一言不合就互撕这种事儿。一时之间无法应对,落下风,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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