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褚陌远如约带着褚月涵和秦可臻去查案子。
中途遇到县令差人来说请了一个颇有能力的仵作来验尸,询问褚陌远要不要去一趟。
褚陌远倒是无所谓,倒是褚月涵很感兴趣。
仵作验尸,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在搜寻受害者生前发生的事,对查案有利无害。
褚陌远带着褚月涵和秦可臻到县衙时,县令早已在衙门等候多时,见三人过来,便引了他们往仵作处去。
进了垂花门,又过了抄手游廊,只见穿堂前站着一个身影,褚陌远三人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正看向他们。
那男子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着一袭半旧不新的海松色长袍,容姿俊朗,仪表堂堂,肩上蹲着一个雪白画眉鸟。
看到来人,男子并没上前,只是遥遥朝县令笑着颔首,算作是打招呼了。
县令也朝着男子点了点头,便又带着褚陌远等人准备往里面走。
走了两步看到褚月涵还停在那里,褚陌远咳了声,算是提醒了褚月涵。
县令也看向褚月涵,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位是城南宣家二公子宣时文,芝兰玉树,仪表不凡,苏州城里也有不少闺秀心悦于他。”
褚陌远又看了眼县令口中芝兰玉树的人,只觉得除了面容俊秀些,别的也没什么,又觉得县衙不是街头闹市,闲杂个等尽量不要随意进出,便问道:“他来县衙作甚?”
县令笑着解释道:“宣二公子同衙门的丁主簿乃是莫逆之交,今日应是要丁主簿相看画眉的。”
褚月涵闻言,看向宣时文肩上蹲着的那个画眉,画眉雪白,蹼掌上穿着一个红色的圆环,雪羽赤环,甚是好看。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画眉发出一声清脆的啾啾鸣叫,让人万分喜爱。
许是画眉的鸣叫惊了褚月涵,她收了目光,说了声:“这鸟雀倒是颇有灵性。”
县令笑笑,与有荣焉,“宣二公子喜画眉恋掌趾是出了名的,他养的画眉最具灵性,他画的掌趾最生动逼真。”
褚月涵点点头,没说什么,挽着秦可臻的臂弯,又静静跟在褚陌远身后往前走,再没有看那画眉一眼。
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才到停尸房。
所幸天气还不炎热,那些尸体保存的还算不错,只是微微有些异味,用特殊的药掩盖了就是,若是再过些时日只怕神仙药也遮不住这味道了。
褚月涵医毒皆有涉猎,这种尸体对她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倒是苦了秦可臻,看到这些不完整的尸体,免不了恐惧,褚陌远又是个宠妻狂魔,看到秦可臻不舒服就赶紧带着她出去透气。
县令带他们过来之后就离开了,一时这房间里竟然只剩下了褚月涵和仵作两人。
仵作正在给其他尸体做保存工作,褚月涵便一人漫无目的的随便转悠着。
“手倒是个好手。”
冷不丁的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
褚月涵一惊,抬眸便看到仵作正对着一具女尸面露惋惜,“可惜被人砍了一只。”
褚月涵走过去看着仵作令惋惜的手,皓腕如玉,指节修长,指尖莹白,纤长清美,中指上扣着一个红翡细戒,半透的红色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葱白玉手。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便是指肚上划了一个细细的口子,倒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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