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涵看着那只手,许是没有生气的缘故,有些苍白,若是鲜活的,又没有伤口,只怕美极了的。
正出神中,褚陌远走了进来,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褚月涵回了神,指着一个尸体说道:“初步断定不是陌生人所为,根据男性死者瞳孔可以发现,他们并没有受到惊吓,这说明杀害他们的人同他们相识,会让他们不设防备。”
褚陌远皱眉,提出了质疑,“之前我看过伤口,虽说都是同一个位置的一刀毙命,但是手法都是不一样的,可以说凶手并不是一个人。方才你说死者同凶手或许相识,那又是怎么做到相识却又不是一个人的呢?”
褚月涵亦皱眉,“这正是症结所在。”
症结所在?
这个症结又是什么呢?
褚月涵闭了眼睛,企图设身处地的构想死者生前的行为。
良久,她抬眸,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我们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褚月涵看向站在那个受害者身前的仵作,他依旧在欣赏着那双好看的手,口中念念有词,“这次的死者手足倒是好看的很。”
褚月涵下意识看过去,突然想起自己有事要向他求证,便问道:“张仵作可知男性死者和女性死者可是在同一地点遇害?”
仵作抬首,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过去验尸的时候也只见了男的,这些你需要问丁主簿,当时是他负责的。”
看天色已晚,秦可臻还在外面等候,褚陌远便不想再在这里停留,褚月涵也打算去丁主簿处取卷宗回去再看。
死者三男六女共计九人,卷宗也是九份,三人取了卷宗出去,便又在穿堂处见到了宣时文,那雪白的画眉正衔了一朵花飞向他。
秦可臻觉得那雪白的画眉甚是喜人,恰好自己身边也有一簇花,便掐了一朵诱哄画眉来衔。
那画眉衔了蔷薇,便蹲在秦可臻手臂上梳理着雪羽,蹼掌之上的赤环安安静静的落在腿间。
秦可臻笑赞了声,“这圆环倒是画龙点睛了。”
宣时文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往前走了几步,喊了声画眉,又朝着秦可臻致歉,便匆匆往抄手游廊走去。
秦可臻还在因为蔷薇被宣时文踩踏而伤感,褚月涵却看向宣时文走过的抄手游廊若有所思,眼前似乎还有着那画眉的模样。
晚间用过饭,三人坐在厅堂里看着卷宗。
褚陌远看完了卷宗,说道:“月涵想的没错,据目击者言,遇害的三个男性当时分别都同其中的三个女性在一起。”
褚月涵抬首,眉目间似乎有些疲惫,“那么凶手一刀毙命的手法也就情有可原了。因为凶手的目标是女性,男性在一旁影响行动,所以采用了快准狠一刀毙命的方式杀害他们!”
秦可臻并不懂得这些费脑的推理,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斟茶倒水,看到褚月涵眉目中的倦意,便说道:“既然有了些眉目,明日再想也不迟,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褚陌远也有些疲倦,便点了点头。
秦可臻急忙收拾起一旁散落的卷宗,倒是褚月涵,虽又倦意,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