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要坐享其成,哪有那么便当的事儿!萧畏一见萧如涛有退缩之意,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出言道:“二哥,小弟今日拿下了马政署账房张主事,顺便查抄出了本帐册,内里可是有趣得紧了。”[
“嗯?”萧如涛一听此言,眼神不由地便是一亮,已明白了萧畏话里隐藏着的意思——萧畏这是打算以这个条件来换取己方对此份折子的全力支持了,此二事皆有利于打击太子的威望,自是由不得萧如涛不动心,思索了好一阵子之后,一扬眉道:“来人,取笔来!”此言一出,自有侍候在厅堂外的下人们取来了笔墨,萧如涛微笑着拿去狼毫笔,蘸了下墨汁,大笔一挥,在折子上签下了自个儿的大名,而后将折子递给了萧畏,笑着道:“此举乃利国利民之大事,哥哥岂能不支持,九弟这该满意了罢?”
哈哈,成了!萧畏伸手接过折子,笑眯眯地扫了一眼,随手将折子收进了衣袖之中,贼笑着四下张望了一番,而后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萧如涛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好叫二哥得知,那张主事如今就关在城西‘唐记商号’里,哦,对了,今夜戌时三刻,有人会带银子前去赎人,呵呵,言尽于此,小弟告辞了,告辞了。”话音一落,也不给萧如涛出言挽留的机会,起了身,笑呵呵地便要往外行了去,萧如涛张了张嘴,似欲发问,可到了底儿还是没有开那个口,只是笑着站了起来,送萧畏出了府门之后,紧赶着便回到了书房之中。
“二哥,萧畏那厮都说了甚子?”书房中,萧如义正陪着金银二怪叙着话,一见到萧如涛行了进来,忙不迭地起了身,紧赶着追问了一句。
萧如涛没有理会萧如义的问话,缓步走到文案后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假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将与萧畏打交道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述说了一番,其中有间夹着自己的一些判断,末了,有些子拿不定主意地出言问道:“金先生,某以为此事透着些蹊跷,小九此举固然是有挑唆某等与太子正面冲突之意,然,依某看来,却也算得上是个机会,只是不知此举是否得当,再者,项王那头是否与此事有牵连?还请金先生赐教。”
“二哥,管那么多做甚,拿住了那账本,一切还不都由我等说了算,至不济也能打一下那厮的脸,好叫众人得知那厮的真面目,又有何可迟疑的,干了!”金春秋尚未开口,萧如义却是耐不住了,摩拳擦掌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嚷了一句。
“四弟,休得胡言。”萧如涛尽管心里头也很想干上一把,可毕竟还是有些疑虑,并不敢真儿个地下定决心,一见萧如义如此冲动,立马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呵斥了一句。
“二哥……”萧如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见萧如涛满脸不耐地挥起了手,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阴着脸坐了下来。
“二殿下所言有理,那萧畏确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水搅浑,依老朽看来,也甚蹊跷可言,毕竟太子一系在太仆寺经营日久,上下大多皆其心腹,萧畏若想在马政上站住脚,原也就法依常理而来,非出奇兵不可,纵观满朝文武,能为其出头者寥寥,二殿下算是其唯一可资利用者,此番布局之用心不外如是,个中道理想来二殿下亦是心中有数,须老朽多言,于扳倒太子之事上,此子尚可大用,二殿下不妨依原定之安排,多加照拂一番也好。”金春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分析了一番。
“唔,某亦是如此想法,只是今夜之事该如何应对方好?”萧如涛本就是个心细如发之人,自是早已明了萧畏的动机,然则他更关心的还是今夜要不要出手截夺张烨武以及那本所谓的马政账册。
金春秋诡异地一笑道:“今番太子既已拿下了刘少卿,必是将以其为替罪之羊,纵使我等有帐册在手,恐也难伤其根本,倘若事有不谐,反倒易授人于柄,此事不可由我等出面行事,然,假手于旁人却不可。”
“哦?愿闻其详。”萧如涛本就不打算亲自动手,可又不想放过扫太子颜面的机会,只苦于难寻出了两全其美的法子,一听金春秋如此说法,兴致立时大起,眉毛一挑,追问了一句道。
“二殿下不妨……如此既能成事,又不虞其中之风险,何乐而不为哉?”金春秋呵呵一笑,将所思之策道了出来。
“好,那就这么办了,四弟,尔派人去跑上一趟,务必将此事办妥了。”萧如涛细细一思量,觉得金春秋的办法可行,一击掌,叫了声好,豁然而起,对着萧如义吩咐了一句。
“那好,小弟这就去!”能看着太子跌面子,萧如义自是没有拒绝的理,嘿嘿一笑,应承了下来,大步便行出了书房,紧赶着布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