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心情错杂地从图书馆,一路往寝室走。
心中有事,连带我走路都不太专心,在路上我还差点撞到求索溪旁的一颗樱花树。
等到我走到寝室楼下,在昏黄的路灯上,见到徐子睿熟悉的身影时,虽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在昏黄的路灯下,徐子睿逆光站着,远远看到他,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我心中一颤,转过身子,准备拔腿开溜。
我才撩开腿,徐子睿就发现了我的动机。见我打算逃窜,长腿一迈,两三步就追上了我。
徐子睿拽住我后,完全不理我的挣扎,一声不吭地将我往寝室楼靠山的墙角拖。
“徐子睿你想干嘛”我哆嗦着被他拖着走,强力镇定心神,叫苦不迭。
忍耐了这么久,终于要出招了么
徐子睿一声不吭地拉着趔趄的我走到墙角,等到我们两人隐在幽暗无人的角落后,才松开了钳住我胳膊的手。
徐子睿站定,低头冷冷盯着我,继续sy沉默冰山。
我与他对视半刻,见他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冷冷睥着我,一颗心几乎要从喉间蹿出来。
不作就不会死,我为什么要得罪他
夜黑风高,杀人越货。我小眼颤颤地环顾四周,靠山背墙的幽暗角落,徐子睿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么
我捏了捏捏手心的汗,脚底蹭了蹭,对着徐子睿嘻嘻一笑“嘿嘿,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回头再联系,拜白。”
未等我有所动作,徐子睿冰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怎么,又想脚底抹油你属泥鳅的”
你才属泥鳅呢,你全家都属泥鳅。
我定住身形,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我不就是说了个事实么虽然是折了他的面子,可是我也没犯什么大错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怂,这么怕他
“嘿嘿,哪有想逃。我是看这里空气新鲜,想走动走动,呼吸下新鲜空气。”我无厘头地跟徐子睿打起太极。
“你觉得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呼吸下新鲜空气”徐子睿眼神更加凌厉,他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我消磨殆尽。他平时极讨厌我说些有的没的,遇到正事不说重点。
我嗫嚅“呃那个,那个,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不是我的那杯茶,让你没有面子。我其实应该说我不是你的那杯茶。”
这话乍听起来有点绕口,但以大冰山的智商,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男人都爱面子,徐子睿更是。我顺着他的意说,为了消消他的气,开始自毁。
不过,好像没说到点子上眼见着徐子睿的脸越来越冷凝,我的小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他一步步靠近我,几乎咬牙切齿“你是笨蛋么”
见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一边连连后退,一边集中全部神智,搜肠刮肚,拼命找问题的症结“我不该把你推销给钟寰”
我暗暗叫苦,这也算亏待你徐子睿了么钟寰是我的死党,又是我们法学系的系花,不仅人长得漂亮有气质,而且聪明又有才气,政法学院和学生会喜欢她的人如果呈体操队形散开,可以排满四分之一个沁园广场。
眼见徐子睿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嗷,被他逼到了墙角。我下意识的掖紧衣服,双臂惊恐地护在胸前。
我们的脸现在的直线距离只有传说中的001公分,要不是宿舍楼下灯光昏暗,我们隐在靠山的墙角,路人肯定以为我们在那个啥了。在这样任人鱼肉的状态下,我居然还能走神。哎哟,简直要死
我不确定,四分之一柱香之后,自己会不会被大冰山直接k。
不过,这个回答好像让徐子睿满意一点了,他双手撑住我背靠的墙壁,脸上的怒意慢慢退却“还有呢”
“虾米”我缓过气来,心有余悸。还有什么啊我统共就说了几句话,还有哪里错了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还有哪句话得罪他了。
见我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徐子睿无语地看了我一眼,一扯嘴角“道歉我接受了,可是我的精神损失你打算怎么赔偿”
擦咧,我就说了几句话,还让你这个冷面骇客强大的心灵受创了从小到大,你对我的摧残呢。
就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可是,跟徐子睿硬碰硬没好处,识时务着为俊杰。
难道要给精神损失费我舌头开始打结“精神赔偿,这个,呃我现在没钱”
徐子睿一头黑线,听了我的,似乎是被我雷到了,适才的一点点余怒渐渐消散无踪。
他无语地扫了我一眼,无奈地戳了戳我的脑袋“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
见他情绪转好,我立马腆着脸说“你想我干嘛难不成你想让我以身相许,以作赔偿。哈哈哈哈”
我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跟这个大冰山开这种玩笑,找死的节奏啊。我果然是一人家给点鲜花就灿烂给点颜料就欲开染坊的货。
我的话,确实让大冰山微微一怔。
这话在他听来不知是好是坏。见他神色古怪半天没说话,我心一横,暗想自贱抬人肯定没错,于是补救“嘿嘿,我瞎说的,我记得你说过你看不上我。”
徐子睿脸色复杂的看了我半响,显然也想到了他当初当着他爸和我爸的面嫌弃我粗鲁。
徐子睿见我有些讷讷,脸色虽是缓和了,却一脸嫌弃地对我说道“以身相许,你想得美”
虽然是毒舌,但会和我说笑了,就是代表不生气了。
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见他心情转好,我大着胆子矮了矮身子,“哧溜”闪出他的包围圈。我自毁是一回事,可他即使是玩笑着说嫌弃我,我心底却还是有点儿不舒服的。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那点难受的情绪压下,我深吸一口气“这回是我不对,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
“篮球社集训”
“为下学期的校篮球赛蝉联三年冠做准备”我上次听古政提过。
“你要我负责你的后勤”我暗叫不妙。
一个联赛要打几个星期,我难道又要面对我无比憎恨又看不懂的篮球像个傻冒一样,在一旁给他端茶倒水,递纸擦汗做他的全职专属老妈子
自高二起,我就开始讨厌篮球。
我本来不讨厌篮球的,相反初中时,我还爱去篮球场看男生打篮球。爱打篮球的男生一般都很阳光,而且高帅。可自从高二的某次全校篮球联赛,徐子睿在篮球场上看到我为我们班的班草摇旗呐喊后,就找到了我,以请我吃十顿大餐的优渥条件诱惑我,让我以后全权负责他的后勤工作。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校内和高中校际联赛打了半年啊,我就跟个专属老妈子似的,给他端茶送水递纸擦汗,马前卒一般,随他到处奔波。
出卖苦力不说,每场比赛,我还要忍受他的众多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