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主任,我已经说过了,实习生面试各部门主任星期一早上必须到场!这是规定!你要是想歇假可以,下个星期五下班你随便申请,你申请一个月我都给你批。”
梁正忽然感觉被人狠狠删了一巴掌,特别难受,“行,我知道了。”
吴副主任缓和语气,问他:“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梁正苦笑:“我现在在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的一家餐厅里。”
“这件事怪我,我昨天太忙了没顾得上批复。这样,你回来,全部费用我会通知财务给你报销。”
“我缺的是那点儿钱吗?我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会错过他。梁正叹气:“算了我星期一早上会准时到部门进行面试,就这样吧。”
“面试实习生不是小事儿,尤其是社长亲自发话要求你们领导班子上阵,更何况今年的指标比以往任何一年都高。”
“嗯,我说了我回去了,你没事儿我挂了。”
“梁主任,在其位谋其事,不能给别人落下话柄。”吴副社长顿了顿,继续说道:“男人得以事业为重,希望这个道理你能永远拎得清。”
电话挂断了,梁正盯着吃了没几口的饭出神。
这就没了?
就去不了了?
辛辛苦苦的准备白费了?
怎么就没能到达终点,哪怕能见他一面……
如果只是去见他一面,简单地说两句话……怎么时间也不够?
到了瓦努阿图再返程,时间上根本不允许。
星期一、星期一……去你妈的星期一!去你妈的面试!
梁正满腔怒火,气到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拉行李箱退票买票,在天色向晚的时候坐上飞回国内的飞机。
自始至终,他没跟舒倾说过任何一句话。
那种感觉过于微妙,就好像自己背叛了他似的。
就好像……明明答应过他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做到一样。
怎么会这样?从他上次溺水出院半夜住宾馆开始,到今天明明跟他相差不过十个小时,怎么会没遇上又没遇上?
是不是说,以后就是不断地错过,再也遇不上了?
上次他打着“教学”的噱头不知道做了什么,这次呢?这次自己没找到他,他又会打着什么样的噱头做什么样的事呢?
梁正不敢想。
为什么早点没有意识到,只有把他拴在身边才是最叫人安心的。
飞机在残阳湛湛中起飞了,穿过落霞和瑞气千条的光。
有没有一种说法,人如果心烦无解就可以睡上一觉。不过大多数情况下睡醒了,该想起来的事情还是会想起来,还是心烦无解。
碰碰运气吧,他倚在座位上阖了眼。
再次回到国内的时候是个清晨,星期日的早晨。
与出发时的悸动不过相隔一天而已,却在梁正心中像被命运阻挠千万个世纪。仿佛在阳光温和的日子有了无限希冀,又在灰色天空下破碎支离。
他看着舒倾三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难得勾了下嘴角,仍旧静默,一句话没说。
舒倾说今天还是不带手机,说今天要去看活火山。
字里行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傻的叫人特想疼他。
梁正在车里坐了好几个钟头,偏头向舒倾常坐的副驾位看了半天,最终打着火,向前永康胡同的旧宅四合院儿去了。
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出门前那股子要高兴上天的劲头儿全都让老爹看见了,现在非但没能去成,还得满脸颓丧地回家,装作“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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