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与内心违背太多的虚伪,实在是做不到。
四合院儿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梁正跨过门槛儿,看着在热风中飘摇的葡萄藤暗自庆幸。
幸亏每个月自己都会找家政来打扫房子,现在才得以有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他上书房拿了本儿纸张已经泛黄的书,回到那间从小睡到大的南厢房,歪在床上心猿意马地翻看着。
心静不下来,越看越觉得疲惫不堪。
索性把书一合,在蝉鸣中躺平身子缓缓闭眼。
舒倾刚到岛上偶尔还会跟自己开个视频,看见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给赶紧跟自己说说,甚至一句复杂的口语都得问自己确切读音。
怎么后来视频也不开了,话也不说了,读音也不问了。
真是……欠收拾。
也算自己装逼过度咎由自取。
不过以后他要是再表白的话,自己死也不可能再拦下他。
拦下的后果经历一次,就知道那事儿当时做的有多少傻逼!
梁正长叹一声,默默说道:“今天去的地方危险,舒小狗儿,你得注意安全。”
维拉港今日的天气还是有些阴沉。
早上两个人特意去机场办了托运,就连手机都扔到行李箱里托走了。
本身他们打算今天原路返回坦纳岛的,可昨天吃早饭桌儿上看到一份宣传页,宣传页说是私人飞机能飞到坦纳岛伊苏尔火山上空看喷发。
梁义想了想,那种场景绝对不是一般的震撼。
他没跟舒倾商量,当即打电话预订了一架明天下午的飞机。
舒倾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碍于语言不通,只看出来是一架飞机和一座喷发的火山。然后出于极度信任,乖乖等着被安排。
两个人前脚刚离开,后脚任兆坤便走进餐厅,坐到他们才坐过的位置上看宣传页。
他冷笑一声,拨通页册上留的电话。
“我朋友刚订的飞机,就刚才,两三分钟以前,我想一会儿先去看一下飞机的情况。对了,他定的那架飞机,你们什么时候进行检修?”
“按照惯例来说,飞机明天下午起飞,一般今天下午才开始检修。飞机检修期间不方便有人参观。”对方表示很为难,说:“您看飞机也可以,尽可能在检修前或后。来之前还请您用您朋友的电话号码跟我联系一下,或者您让您朋友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不是,你误会了。”任兆坤灵机一动,为了避免怀疑,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那架飞机还有空座吗,再帮我订两个座位。”
“一架飞机四个座位,现在正好还剩两个。”
“嗯,我订下了。老板,我这个人胆子小,怕死,拿一千美刀当检修辛苦费,去参观自己的飞机应该方便吧?”
机主见钱眼开,连忙答应下来并告知机场地点,生怕对方反悔。
任兆坤越笑越瘆人,烟头在宣传页上烧了个洞。
早上天才亮他就看见姓梁的匆匆出门,出门后便掏出手机打电话。从他出门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跑出去,能看出电话打得时间不算短。
八成是在跟坦纳岛他家里那位解释,要不然干什么打电话还背人!
任兆坤恶狠狠说道:“明天下午,姓梁的,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