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空气温度挺低,舒倾仍是短衣短裤。
这雨势不小,还跟着风飘摇。他不是说不怕冷,而是嫌洗衣服忒麻烦。单走那么一个来回就得洗衣服,还不够累心的。
穿什么一会儿都得湿的差不多,况且从卧房到大堂也没几步路。
坦白了说,短衣短裤洗起来轻松。
雨水来的劈头盖脸,风激着海水一茬一茬打成浪。
一把黑伞被吹得掀过去好几次,舒倾气得想杀人。本来伞里的地方直指苍天,收回来扣一脑袋雨,跟他妈站着淋浴似的。
水还齁几把凉,整了好几个激灵出来。要他妈不是梁小雏儿偷摸儿走了,自己也不至于这德性。
丫真不拿命当命,傻逼东西!
其实这种实力甩锅的事情,在他还没住到国子监之前梁正就“夸”过他。
有时候是觉得生气,可就是拿他没辙,况且心里也暗自觉得他只针对自己“使坏”挺有趣,也有莫名的“成就感”掺杂。
舒倾走在沙滩上一脚深一脚浅,凭借着刚起床透过玻璃看到海滩的印象,顺着早就被冲平到消失不见的脚印儿跨大步子。
“操你大爷的!你要死了,你哥知道怎么回事儿,完了不得弄死我!老子可不想给你陪葬!”他破口大骂,雨水流经头顶,哗哗灌到嘴里。
他猛往外啐。
妈的这天气打伞干鸡毛,都不够累赘!
舒倾决定放弃挣扎,抓着伞又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抹脸。
干他妈什么出国公干一趟搞这么狼狈,一会儿到大堂点点儿地方特色的东西,好吃好喝,管他是死是活!
昨天晚上都没觉得这段路有多远,怎么现在走了半天还是看不见头儿。他越想越气,恍惚间觉得身后忽然跟过来个人。
那人连走带跑,弄出一片“蹚蹚”水声。
说不清怎么个心思,舒倾忽然想端个架子,非但没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直到被人从身后扯住胳膊才停下。
“你去哪儿?”那人用英文大喊。
操?
舒倾赶紧回头,看清来人后使劲儿甩胳膊。
眼前这小伙子,是他妈昨儿总往自己身上贴的那位。最后要不是丫问自己住哪儿,可能自己也不会叫梁小雏儿光明正大狠撩一把。
“我能去哪儿!我去吃饭!”
白人小伙子满心疑惑:“餐厅在相反的方向,你那是往镇上去的路!”
“操!傻逼梁义!”舒倾转身:“雨太大看不清路,我走反了,多谢啊哥们儿!”他回身,无比自然地拍掉拉住胳膊的手,往后扌周了头发,潇洒得不行。
一路往大堂走,头也没回。
今儿大堂里安静,三五个闲得待不住的才上这儿来扎堆儿。
至于白人小伙子,完全是开门观望雨势,正好瞅见舒倾,想到昨天下午做的那么多努力,却被人抢了先,就气不打一处。
今儿看他独身一人,于是贼心不死,一不做二不休出门追上。
大堂里员工叼着烟递上两条毛巾,见惯不怪似的。
舒倾接过毛巾胡乱揉脑袋,擦完脸又去拧衣服上的水。
他板板生生穿了件深蓝色衬衫。
起床照镜子看见脖子上那么多不堪入目的红印儿,再加上要出门儿就得淋雨,衣服湿了贴身上,要是白的,实在是太……骚气冲天。
本以为支着领子就看不见印儿,哪成想领子冲软了,没法儿彻底立住。也因此,被梁小雏儿毫无保留啜出来的痕迹一览无余。
看着是扎眼,毕竟雄性多少都有些“领地意识”,叫人捷足先登的滋味儿实在不舒坦。
不过白人小伙子从来没走心的打算,顶多就别扭别扭。
至于敢不敢迈出那一步、能不能走得了肾,全看性趣。
就跟之前舒倾想的一样,反正荒岛寂寞,想走肾慰藉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白人小伙子琢磨两下,当务之急首先得确认他昨儿晚上那个伴儿,是不是真的不在这了。
否则出了什么事儿,绝对兜不住。单想着那时候他说话的语气跟眼神儿,没由来就是一阵战栗。
看着就不像是做什么普通作的人。
他装作漫不经心,问道:“昨天晚上跟你一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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