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知道!”
话出了口舒倾一阵尴尬,那语气听起来带着“怨愤”的感觉。所幸国语,没人听得懂。他轻咳一声,改口道:“他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跟泄了气似的,软踏踏倚在椅子上往外看。拉扯发潮的毛巾搭到脖子上做遮挡,欲盖弥彰似的。
白人小伙子问:“他做什么工作的?”
舒倾一愣,恍然才发现跟他距离不是一般的远,比昨天想的还要远。
妈个逼的,也是”谁他妈知道”!
要不是丫能出国,自己都得以为他是黑户儿!丫要是真搞什么“秘密工作”,或者做“特殊任务”的,安生点儿藏起来不成吗!
目前的状况是,自己压根儿没打算想起他,可这小崽子一而再再而三叨叨他,整得昨儿晚画面感极强烈。
“他做什么工作我不知道,你要是看上了就自己打听去,我跟他没个卵关系。”
白人小伙子幸灾乐祸,那他俩顶多一夜情,连炮友儿都算不上。
雨比刚才还要大上一些。
沙漠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狼,要是有狼,趁着梁正手机没信号儿给他叼走了就有意思了。
老梁家兄弟俩一个在雨里一个在荒漠里。
舒倾叹气,摸了摸湿乎乎的口袋儿,想看看有没有未读消息。摸了半天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拿着手机,扔床上来着。
脑子里乱成一团,跟搅了多少浆糊似的。
俩人对着吃饭,通通心猿意马。
舒倾在盘子里挑挑拣拣。
今儿这菜可真清淡的感人,连个咸淡味儿都尝不出来。
等回国头一件事儿,必须按着脑袋好好吃一顿。
实打实了说,梁正做菜技术不是很成熟,做个茄子,炸完了炒完了端桌儿上,油黄澄澄流了一盘子,吃着都发顶。
要是吃饭的就俩人,舒倾绝对管不住自己的爪子,妥妥地夹着流油的菜往他碗里米饭上可劲儿抹,一边抹一边笑得嘚瑟。
说来挺有意思,曾经发现他做菜是跟张姐现学现卖,在厨房系着个围裙跟着打下手,神态专注,语气认真。
单在厨房门口儿一路过,也能被他引得驻足几秒。
有时候吹声口哨儿或者打个花舌叫他回头儿,换来个牵嘴角挑眉,看不出意味,反正够撩。以至于歪到客厅沙发上还在回味,跟他妈中病了似的。
那货怎么个情况,好像工作和生活的状态都挺迷人。
寻思半天,他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潜移默化,一点一滴往自己生活里渗入。
从刚到报社实习那天起,或者是从到报社面试那天起。也可能更早,从在公交站牌见到他的那个雨天起。
渗入地不动声色,把有关他的一切都打上烙印,通通落为剃骨难除。
比不过惹不起,老梁家人套路深。
舒倾头疼,不知道怎么今儿频频想起梁正。想他工作时候的状态,想他生活时候的琐事。想来想去,自己管不住脑子,越闹越心烦。
这么下去可真不是事儿,虽说有毅力迎难而上,不过撞了南墙也得回头。
这兄弟俩人都傻逼!
情绪冲动总没辙,导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对面白人小伙子时不时想跟他搭话,絮絮叨叨。也可能是因为年纪不大,说出的话老是有股子叽叽歪歪的成分掺杂,娘儿们儿唧唧的,搞得人一阵阵鸡皮疙瘩。
舒倾想怼他,想叫他回屋儿关上门自己玩儿蛋去,玩儿出花儿也没人拦他。
时间慢吞吞游逛,好端端一个中午守到下午。
没看见当空的烈日,没看见橙红的夕阳,没看见远处海岸线上昏暗的灯塔。
雨势照旧,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大堂里燃起小小一堆篝火。
舒倾像昨天那样儿跟过去凑热闹,心里却堵着一大堆破事儿,没什么兴致。
桌儿上烟灰缸里扔满了烟头,玻璃上随着愈发低的气温凝结成一片片白雾。擦开白雾,便看见反映照出的明灭的火光,被风雨兼顾的伞仍旧戳在门口儿。
舒倾一次次偏头一次次看表,如坐针毡,出牌出的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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