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卧在雪崩般柔软的光滑如锻的褥子上,憔悴的月亮久久地沉醉于痴情,”
“所以,正是那次强制性的探索,才让一部分天神对你产生不满?”
“也不全是,”两点淡蓝色的光在石像上闪烁,风声即刻就变成话语,“对于真正心怀不轨者而言,行不轨之事是迟早的。伪君子们都想做到师出有名,哪怕今日没有借口,明日也能找到。”
“彼时朕虽有急于立威之嫌,但其实也是顺便找个机会,提前把那些小老鼠们揪出来。”
“小老鼠……们?”尼克巴罗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带头的难道不只有奥西里斯吗?”
“不会,”周殊宇望着那两点幽幽蓝光,直言不讳地说道,“若真是居心叵测,以图谋权篡位之人,他又怎会亲口说出赞扬他的封号。慈心的人间君主,甚至还保留了君主这样的字眼。”
“呵呵,”在众人如梦初醒的沉默中,像是两点跳动的鬼火,在闪烁之间给出答案,“当然,不会。”
“倒也不必疑惑,等朕讲明奥西里斯的情况,你们自会明白事实究竟多么简单。”阿伯霍斯又指向尼克巴罗,“尤其是你,后生的初始天神,都还他们心照不宣的沉默被蒙在鼓里呢。”
“咳咳。
“在最初的十三宗神中,奥西里斯的属性最为柔和,性格也最为温顺。作为与人类最为亲近的神明,他连自己手下人的矛盾都需要朕帮忙调和,更遑论行谋权篡位这等事。”
……
“你也清楚,在联合天国中,从未有过对奥西里斯本人的直接描述,甚至连相关记载都没有。唯一的记录,也只有他因违逆朕的统治而被朕亲手诛杀那寥寥几句,现在明白是为什么了吧?这样的性格,但凡、哪怕,只留下一句真实记录,所谓谋权篡位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大家都以为亏欠于他,所以在不约而同地对真相保持沉默时,也并没有将他渲染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哪怕偶有谣言,朕也会想办法压下去。”
“所以,”周殊宇一针见血地指出道,“想推翻你的另有其人,但他们却推出了十三宗神中名声最旺的奥西里斯为幌子,以此来吸引其他神明?”
“能想到以奥西里斯为幌子的,也只能宗神吧,”孙铭辰愤懑不满地说道,“真是无耻,同为宗神,竟然会对同伴做出这样的事。”
“别想得太好了,”尼克巴罗冷言道,“第三神天国的领地更大,神明更多,却依旧居于圣天国之下,就是因为各宗神间的矛盾与隔阂,致使内耗过于严重,力量也难以协调。”
“的确如此,”阿伯霍斯又补充道,“再者,他们也并非将奥西里斯推出去送死,毕竟这世上可没人会抱着求败心态造反。”
“虽然奥西里斯性格软弱,但毕竟是不情愿之事,为何不找你求助呢?”周殊宇却反问,“凭你在初始之地就曾帮过他数次,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不差吧?”
“哼,既然只是一个被拿来以仁慈吸引眼球的幌子,维奇洛波奇特利和马尔杜克自然不会让他有接触外界的机会。虽然最先反叛的宙斯,是在大家定居迦南星一段时间,也就是三国初立后才大举进攻,但他们对奥西里斯的软禁,其实早在探索时就有。”
“竟有如此多的宗神窥伺君王之位……”
“其实也就四位,再加上奥丁,其余的九位虽也有被鼓动,却终究没敢出手。”阿伯霍斯倒不在意,“毕竟也知道他们是在行不仁之事,碍于神天国的立场,能保持中立已实属不易。”
“既有不轨之心,为何你最后还要留下他们?”孙铭辰不解地问道。
“……四位宗神,已是不弱的战力。”周殊宇的声音则更加沉重。
“没错,朕既已决议,要发动对魔域的战争,如果还未开战就先损失四大战力,后果只怕不堪设想。”阿伯霍斯又进一步举例道,“就好比,失去魔影一族的魔域,会在第一次诸神战争节节败退那样。”
“是荣术太郎的归降给予了你警示?”
“差不多,或许这正是天意的体现。正当朕苦恼该如何处理他们五神时,荣术太郎便向朕发出希望归降的请求。顺便也带来了魔影一族覆灭的消息。”
周殊宇沉默了,孙铭辰却又追问道:“可这对奥西里斯而言,不会太……”
“最优解未必是最公平的方法,有时,或许甚至连正义都算不上,”两点蓝光仿佛都因此幽深了不少,“行他人不能行之事,才是哲王和臣子的区别。”
“不过,若是如今摒弃身份,再回头评论他……”
跳动的鬼火,抖出了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句话:
“奥西里斯,的确是一位仁君。尽管平日里有些软弱,在大事上,却有着非比寻常的决心与……胸怀。”
###“环顾着仿佛鲜花纷纷开放一样、涌现在天空中白色的幻影。”
迦南的永冬之国,有一处名叫马勒勃尔介的地方。
其中心部分深深地陷落下去,仿佛一个供巨人或巨兽饮用的极大极深的井。四面被铁色的石壁围绕,连北国无处不在的风雪都无法降落其中。
从井边向外高高的石壁脚旁,是一块圆形地面,被分为十条深沟,又被断裂的山脊连接而起。每条沟中都挤满了不同的守卫或怪物,就像是十条深浅不一的护城河,永年不休、一动不动地保护着这座天然的监狱。
是的,这些建筑,都并非是为了抵御外敌,而是防止被关押其中的神明逃脱。
“这里就是……马勒勃尔介?”
最外层的一条沟外,阿伯霍斯一袭黑绒毛领的白色长披风,领口系上了两粒银链。淡蓝色的头发已快被飞雪染成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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