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拜蒙喝了一口酒,一边看着书一边感叹道。
“终幕——永志不忘·灵吹之史诗”
孙铭辰一直在等待。尽管怒风压迫着双眼几乎无法张开,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留在周殊宇身上的印记已经离得很远了。被这风吹来吹去,他本就已经有些怒不可遏。再加上受到了情绪上的影响,更是火上浇油。终于等到孤身一人的时刻,于是孙铭辰立即唤出煜星剑,丝毫不顾忌自己很可能会被扩散开来的火焰烧伤的风险,奋力将爆发出大量火焰的煜星剑向着举在身前。
“刑火·奔炎流星”
至于喷射而出的火焰能否一次就将他带回地面,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即便无法看见,孙铭辰也能够肯定,包围着他的这道龙卷风已经被染成了通红的火龙卷。但灼热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孙铭辰赌赢了,煜星剑的反冲力让他来到了风眼所对应的地面,他也得以暂且稳住身形,有机会发起足以破坏龙卷风的进攻。
“刑火·爆炎地狱”
孙铭辰再次挥动煜星剑,迸发出骇人的爆炸。喷涌而出的热焰顷刻间便破坏了龙卷风原本的流体结构,上一刻还咄咄逼人的旋风就此化作乌有。但孙铭辰还没有停下,而是赶在别的龙卷风靠近前就看好下一个目标的方位,并以爆炎的冲力闯入其中,再以同样的方法将其消除。
一次又一次的爆破,直到殿内所有的龙卷风全都被彻底根除。
当正西凌空殿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周殊宇才蓬头垢面地从自己的空间中传送出来。由于雷元素本身被风元素克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铭辰冒着灼烧之痛清除龙卷风。尽管后者能够靠光元素迅速治疗烧伤,但灼烧时的疼痛可是如何也无法免除的。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最终还是化解了这个难缠的术式。此时场上又只剩下了和煦的微风,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微风竟能够治疗孙铭辰身上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
待二人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拜蒙也心满意足地合上了书本:
“看样子,身临其境的沉浸,似乎也让你们对这个故事的艰辛感同身受啊。”
故事?两人不禁怀疑,难不成拜蒙能够将故事中的内容现实化?
“别误会,”拜蒙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毫不遮掩地解释道,“我只是为我喜欢的一个故事定制了一套招式而已。”
“既然是招式,那你刚才的行动,就算是宣战了吧?”
孙铭辰说着便举起手中的煜星剑。而看着不依不饶的两人,拜蒙只得略带惋惜地感叹道:
“嗯?可那只不过是为了给你们讲故事而已啊?还真是不领情啊。”
“罢了罢了。”拜蒙叹息不止,又徐徐移步至书桌前,右手拂动,凭空变出了一套纸笔,“现在的年轻人啊……”
“啊~啊~啊~”
——随着他手中的笔落在羊皮纸上,一声声仿佛歌剧女高音的锐利之声也随之响起。
“至上之式·奇幻日记”
“阴魂不散的奥尔拉啊,就劳烦你来招待好战的客人们吧。”
周殊宇顿时感到一股危机感自心底蔓延开来。尽管眼前并没有任何异常,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感知,抬手向前方释放出数道雷霆。但迅猛的闪电并非击中任何目标,而是径直穿过空气来到拜蒙的面前。后者并未抬头,只是轻轻翻动手中的羊皮纸,雷光便被风刃尽数击散。
还没等心中的危机感消失,周殊宇便被那道看不见的攻击击退到数米开外。察觉到身旁的周殊宇被攻击,孙铭辰手起刀落,朝着他刚才遭到攻击的方位挥出一道横劈,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砍中。甚至就在下一刻,他也被莫名其妙地击飞了出去。
——它来了。
最初的人们对它怀有最原始的恐惧,不安的神甫们曾念咒驱逐它,邪巫们曾在黑夜里呼唤它,但从未有谁见过它。更迭不休的世界主人们预感到它,就赋予它种种或丑或美的外形:侏儒、鬼魂、精灵、仙女、妖精……
在从原始恐惧中产生的粗略构想以后,一些洞察敏锐的人更为清晰地预感到了它。麦斯迈将它设想出来,十年以来,在那东西尚未施展威力以前,医生们就精确地发现了它的威力的性质。医生们玩弄新天主的这个武器:用神秘的意愿控制人的心灵,使之沦为奴隶,他们称这为磁气催眠术、催眠暗示——以及其他。我曾看见他们像轻率的孩子一样玩弄这种可怕的力量!我们该倒霉了!所有生物都该倒霉了!
它来了……它……它叫什么……它……它好像在喊叫自己的名字,但是我听不见……它……对……它在喊叫……我在听……我……重复不出来……它……奥尔拉……我听见了……奥尔拉……是它……奥尔拉……
——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