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的唇角微微一翘。
年轻的妇人立刻向身边的人投去了哀求的眼神,但没人回应他,一个男人似乎要站出来,但村长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就不动了。
对方和这位妇人有着同色的头发与眼睛,五官也有相似的地方,不用说,应当是她的兄弟,但村长显然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在损伤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利益时,他们乐得慷慨,还能彰显他们的威严,但如果这种行为会给他们带来危害——动摇他们在其他人心中的权威,还有可能激怒一个被神祇注视的游侠,以及一个并不如他们以为的那样,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的吟游诗人——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就和其他的牺牲品没什么两样了。
“看,”女船长说:“你站在这里,犹如观赏一出戏剧,愉快轻松地看着别人哀嚎着去死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和她们一样吧。”
说完她就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之色,“我们走吧,亚历克斯。”
“他们还有件东西没还给我。”亚历克斯说。
“怎么可以把一个孩子叫做东西?”回答他的是精灵,伊尔妲笑吟吟地从一栋屋子后走出来,拉曼妥思的子嗣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怀里,没有露出一点不适与反感的意思,只是一看到亚历克斯,祂又伸出手来要他。
“瞧瞧,”女船长开心地说:“祂多喜欢爸爸啊。”
这下子没人再敢出来阻拦,年轻的妇人在他们身后发出一声声地哀嚎,却一点也不曾引发他们的一点怜悯,只有精灵伊尔妲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她相信女船长,也相信亚历克斯,知道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有原因的。
“瑞芬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女船长说:“她们享了那样的福,就不该抱怨因为同样的原因受罪。你还记得上次我差点在瑞芬被捉住吗?就是因为有个女人装作要逃走,才令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她缓慢而悲哀地说道:“我逃走了,但我的朋友与同伴都在那次战斗中……不是死了,就是被捉住后处死,在处死前不免受了一番罪——你知道她如何取信我们吗?她被强酸腐蚀了全身,浑身焦黑,又瞎又聋,这样无论她的主人许诺了什么,她都不再有一点价值,如果不是我们,她连命都保不住,你要我们怎么能猜到她是刽子手的帮凶呢?”
亚历克斯沉默不语,看来瑞芬的状况远比玛罗吉或是阿克更糟糕。
“有幸在我们的帮助下逃脱的幸运儿,也经常提到她们会被同样身为女子的身边人监视与阻扰。”女船长说:“多可怕啊,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所有人都在威胁与劝说你接受你的命运,用你的尊严、生命与仅有的东西——躯体来换取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
这些人或许没有手持刀剑、鞭子,在我们身上留下伤口,但对我们来说,她们比我们的敌人更可恨。
虽然我可以理解她们——她们……也是受到折磨与伤害的人,但我不会原谅她们。”
她转过头盯着亚历克斯:“所以就算她们后悔了,绝望了,我也不会带她们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亚历克斯说。
在西撒丁,也有天真地以为可以置身事外,或是两头摇摆的人,他们总是说自己平庸无能,身不由己,在萨利埃里与其他家族,势力争斗的时候冷眼相待,袖手旁观。
这些人往往会在心中得意忘形,受了萨利埃里家族的庇护又不用付出代价,殊不知对萨利埃里家族甚至他们的敌人眼里,与叛徒没有两样。
萨利埃里家族不会饶恕他们,萨利埃里的敌人也不会对他们手下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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