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想你暂时不会停止你的工作,还有可能想要乘着混乱救出更多的人。”亚历克斯说:“不过如果我是你,会在这段时间里不做任何事情,更不要去瑞芬。”
“怎么说?”
“瑞芬原先的计划是借着婚姻入主玛罗吉,这样除了扩增的领土之外,他们还有了一个港口,以及漫长的海岸线,无论是要聚敛财富还是争夺航线,征伐别处都有了一个顺畅的理由与条件,但因为之前的意外,这件事情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就算他们不介意性别,尤索夫也不会与维尼托以及克瑞法的敌人勾连。”黑发的吟游诗人慢慢地解释说:“然后是阿克,阿克的沦陷简直就是周围国家与势力的噩梦,他们虽然一直在用各种手段来遏制克瑞法的拓展,但事实上他们也知道这很难,非常难,比起瑞芬,克瑞法才是真正的万法之都,祂的法律就连众神的追随者都要遵从,他们还有从格瑞纳达那里继承来的军队,高地诺曼曾经是他们的盟友,现在即便关系不再那么亲密,他们依然可以说是互为依仗,然后,密林与林岛的精灵又和克瑞法之主保持着诚挚的友情——他们还有如维尼托这样的前囊与情报渠道,更有许多势力愿意成为他们的附庸,而瑞芬,如果他们没有执行那种可笑的政策,又能如计划的那样连续吞并玛罗吉以及另外几个在格瑞纳达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国家的话,或许还有一点微薄的希望,但他们没有。”
他温和地说着极其可怕的话:“何况如克瑞法这样的庞然大物,既然动了,想要轻易停下几乎不可能。”他抓住维维滑溜溜的小手臂,防止祂攀到自己的头上去:“在这样沉重的压力下,有些人会崩溃,有些人却会孤注一掷。”他给了女船长警告的一瞥:“瑞芬相比起克瑞法固然不值一提,但对于你,它就是一个无垠的噩梦,你之前能够得手不过是你还没有那么重要,但在战前,哪怕最微小的变故也要被他们消弥在襁褓里,你,还有你的同伴,是绝对不可能对抗一整个国家的。”
女船长心情凝重地蹙起了双眉,亚历克斯尽量说的很浅显,她能理解,最后她只能勉强地笑了笑:“好吧,谢谢你的建议——这是维尼托的教育吗?亚历克斯,我身边几乎没有你这样敏感的人。”
“不是维尼托的。”亚历克斯只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他在萨利埃里家族能够学习到的东西也只有那些——真正接触到政治还是在他醒来后的那几年,那时候女王已经薨逝,执政的人是那个亚历克斯,他也只是在一边旁听了很少的一些内容,但要分析一下瑞芬现在的情况,还是不难的。
“那么你呢?”女船长问道:“你要到瑞芬去吗?在这个时候?如果瑞芬大公抓住了你,他肯定会召开一场连续几天几夜的盛会。”
亚历克斯当然能够听懂她的意思,“我不确定,”他说:“我可能会在瑞芬的周边地区调查一番后再做决定。”看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诡异存在是否会急切地跳出来。“而且我身边有维维,还有我的导师给我的符文与卷轴。”他短促地微笑了一下:“即便我没法做什么,女士,我至少可以逃走。”
“如果你坚持,”女船长说:“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到蜥蜴岩去。”她说:“在格瑞纳达的巨龙巢穴倾塌的时候,里面的石化蜥蜴都逃了出来,后来聚集在了一个很大的洼地里,所以被人称作蜥蜴岩,因为那里除了岩石就是砂砾,浓烟弥漫。所以除了盗贼、刺客或是情报贩子,又或是无处可去的人没人会去那儿,我在那里有个洞窟,你可以在那里搜集情报,我可以介绍几个人给你。”
“那最好不过。”亚历克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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