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老何问翻译:什么时候回来吃中饭?翻译说:十二点左右吧!可能晚一点,我们去挖坑。了解一下地质情况。老何说:你们去挖坑,肯定要挖三四米深,可能两天也挖不完,地质情况你们还要了解,不是做备降机场么,不用挖了,只把水放干,去掉污泥,垫上石子,平整一下,压实就可以了。翻译说:那可不行,今后要住轰炸机怎么办?光炸弹就上十吨呢。老何说:这里没有马路,又没有电,怎么能伺候轰炸机呢,真要来,像梁山那样,再扩建也可以,其实,老天爷早就给你们挖好了。翻译不解的问:挖好了,在哪里?。老何说:我们来时、你没有看见?在坝子的河坎边,就看清了坝子的地质结构,上边儿是一米的尼土层,中间是两三米的鹅卵石层,在下边儿是黏土层,这是一块冲积的台地翻译说:我们还要去量一下河谷的方向,以后就顺着河谷修机场。
肯特他们吃完就走了,老何和餐馆老板商议,中午怎么吃,鱼不能放,今天要吃完,肉买来了,也要吃,鸡可下午杀,晚饭吃,还是四菜一汤,糟辣鱼、回锅肉,炒两个青菜,一个汤,还有焖饭,老板说都能做老何先把留下的鱼,给镇公所送去没有事儿了,老何就到坝子去看他们测量老何一边走,一边观察,看太阳的方位,这个河谷,应该是正南正北方向,东侧紧靠山根,西侧、小河对面的地形开阔,他看肯特、正在那里画什么,一个三脚架上,安了一个小平板,哦!他是把纸铺在上面,画地形图。
老何走近看了,画得不行,龙飞凤舞的,不能准确表达画得虽然不好,倒是很专心的,老何走到他背后,他都没有察觉老何说:画得好,画得好。肯特回过头来,看见了老何,说了几句洋话,就把铅笔交给他,这时翻译过来说:肯特先生叫你画。老何问:画什么?翻译说:就照重庆的那几张图画老何说:可以他就拿起铅笔画起来。
他画平面图,先在纸的右上角,画一个箭头,标明南北,然后把乌江和小河画上,乌江是东北西南向的,小河的河弯是坝子,坝子东边的山,他画了几个圈,一个圈套着一个圈的,他用等高线来表示山高,等高线没有具体数据,只是用它来描述地形,把坝子的南北长度,东西宽度都要标明了,具体数据空着,他问翻译,翻译又问肯特,肯特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肯特撇着嘴说,老何说:那就以后等测量队来测吧!现在可以量地图,填到图上。他凭想象,把机场画到图上,同时标上数据,一个长方块,长一千五百米,宽三百米。
平面图算画好了,翻译看了问:河呢老何说:在这里他用铅笔唰唰地、在画的乌江和小河上、涂抹上黑色,就看清了。肯特说:还要画剖面图老何又画了剖面图,还是像白市驿那样,把腐植土去掉,往下挖一尺半。填上石头做基础,后面垫上一层黄土,表面铺上碎石和黄土粗砂,把他压实。翻译说:你画的也太潦草了老何回答他:当然,是草拟的图,只是示意,修建机场,应该有人专门来设计,正式的图,要测量队测量以后,由专门的人来绘制。老何问肯特先生:河坎看过没有?肯特说:去看看。
他们到了河边,顺着河坎走,看到河岸被冲刷得像一堵墙,上边有两米的黄土层,下边是鹅卵石层,走了一会儿,肯特先生说:不用看了三人就原路返回,该要的资料都有了,肯特就叫翻译去通知收工,挖坑儿的人、实际上还没有动工,到处是稻田,都是水,无从下手。
到了镇上,中饭还早,就先到镇公所休息餐馆老板按老何的吩咐,饭菜都已做好了,糟辣鱼、回锅肉…肯特先生吃得很爽口吃完饭,秘书长问翻译:还有什么工作?翻译问肯特,肯特说:没有了也不知道秘书长有什么事儿?要急着回去,可能住宿简陋,蚊叮虫咬,茅厕更是下不了脚,大家都难以忍受他就马上到河下去号船今天是县城赶场,船只都赶场去了,只有一只船留在河下,正在装砖。秘书长站得老远,就招呼船老板过来船老板看一个穿着体面,留着分头的人叫他,知道有来头,赶快跑过来秘书长问:啊!你这船准备到哪去呀?船老板忙说:下县城呢秘书长说:我们县政府和省府共八个人,要到县城,啊!你装完没有呀?船老板说:装完了秘书长说:你等着,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