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的折可求早已回师,但同样无力救援种家,只得龟缩于府州,偏安一隅清涧城、延州等大城破后,无数的难民朝着府州等地逃了过去,折家收拢种家残部,扩大着力量,威慑李乾顺,也是因此,府州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
曾经也算是落入了所有人眼中的那支反逆队伍,在这样浩浩汤汤的时代大潮中,暂时的平静和龟缩起来,在这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时间里,也极少有人,能够顾及到他们的动向,甚至有人传出,他们已在寒冬的时节里,被西夏大军扫荡过去,点滴不存了
南面,同样激烈的动荡正在酝酿,能够收到讯息的社会中层,爱国情绪激烈而亢奋但对于军队来说,先前与女真人的硬憾证明了军队不能打的事实,高层的掌权者们压住了最后的一些军队,巩固长江以南的防线,抑制着消息的传播也是因此,许多人在仍旧繁华的气息中度过了冬天和万物复苏的春天,虽然担心着汴梁城的安危,但真正的氛围与女真当初攻雁门关和太原时,并无二致
江宁,康王府
年轻的小王爷哼着小曲,小跑过府中的廊道,他冲回自己的房间时,阳光正明媚在小王爷的书房里,各种古怪的图纸、书本摆了半间屋子他去到桌边,从衣袖里拿出一本书来兴奋地看,又从桌子里找出几张图纸来,彼此对比着不时的握拳敲敲书桌的桌面
一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小王爷抬头看看,正是他的姐姐周佩他心情颇好,朝着那边笑了笑:“姐,怎么样王家的老夫人和那些姐姐,你去见过了吧?果真是书香门第,当初王其松老爷子一门忠烈,他的家人,都是可敬可佩的”
周佩的目光稍有些冷然微微眯了眯,走了进来:“我是去见过她们了,王家固然一门忠烈,王家遗孀,也令人敬佩,但她们毕竟牵涉到那件事里,你暗中活动,接她们过来,是想把自己也置在火上烤吗?你可知此举何其不智!”
“她们是宝贝”周君武心情极好,低声神秘地说了一句然后瞧瞧门外,周佩也便偏了偏头,让随行的丫鬟们下去待到仅余姐弟两人时,君武才拿着桌上那本书跳了起来,“姐,我找到关窍所在了,我找到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佩皱了皱眉,她对周君武研究的那些奇巧淫技本就不满,此时便更加厌恶了却见君武兴奋地说道:“老……那个人真是个天才我原本以为关窍在布上,找了好久找不到合适的,每次那大孔明灯都烧了后来我仔细查了最后那段时间他在汴梁所做的事情,才现关键在纸浆……哈哈,姐,你根本猜不到吧,关键竟在纸浆上,想要不被烧,竟要涂纸浆!”
“在汴梁城的那段时日纸作坊一直是王家在帮忙做,苏家制作的是布匹,只有两者都考虑到,才会现,那会飞的大孔明灯,上面要刷上纸浆,方才能膨胀起来,不至于透气!所以说,王家是宝贝,我救她们一救,也是应该的”
宁毅当初在汴梁,与王山月家中众人交好,待到反叛出城,王家却是绝对不愿意跟随的于是祝彪去劫走了定亲的王家姑娘,甚至还差点将王家的老夫人打了一顿,双方算是闹翻但弑君之事,哪有可能这么简单就洗脱嫌疑,就算王其松曾经也还有些可求的关系留在京城,王家的处境也绝不好过,差点举家下狱及至女真南下,小王爷君武才又联络到京城的一些力量,将这些可怜的女子尽量接过来
若非如此,整个王家恐怕也会在汴梁的那场大祸中被送入女真军中,饱受屈辱而死
在京中为此事出力的,便是秦嗣源下狱后被周喆勒令在寺中思过的觉明和尚,这位秦府客卿本就是皇族身份,周喆死后,京中风云变幻,不少人对秦府客卿颇有忌惮,但对于觉明,却不愿得罪,他这才能从寺中渗出一些力量来,对于可怜的王家遗孀,帮了一些小忙女真围城时,城外早已净空,寺庙也被摧毁,觉明和尚许是随难民南下,此时只隐在幕后,做他的一些事情
周佩对于君武的这些话半信半疑:“我素知你有些仰慕他,我说不了你,但此时天下局势紧张,我们康王府,也正有许多人盯着,你最好莫要乱来,给家里带来大麻烦”
她沉吟半晌,又道:“你可知,女真人在汴梁令张邦昌登基,改元大楚,已要撤兵北上了这江宁城里的各位大人,正不知该怎么办呢……女真人北撤时,已将汴梁城中所有周氏皇族,都掳走了真要说起来,武朝国祚已亡……这都要算在他身上……”
“哼”君武冷哼一声,却是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本子放下了,“王姐,你将武朝国祚这么大的事情都按在他身上,有些自欺欺人吧自己做不好事情,将能做好事情的人折腾来折腾去,以为干什么别人都只能受着,反正……哼,反正武朝国祚亡了,我就说一句,这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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