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很,那乌落侯已然死了,朕还待留他做个证人呢。”
“陛下,乌落侯虽死,可这事千真万确,那南泽大皇子是这幕后主使,此事天知地知,陛下知,他高辛晟知,便足矣。”
赫羽闻言,沉吟片刻,陡然间双眸一亮,笑道,“公之意,咱们可是要去要挟那南泽的大皇子?”
“有何不可吗?与老子说不通,便去与儿子说。早就听闻,那死去的南泽世子仗着生母受宠,常常不将他那些兄长放在眼里,南泽向来立长为君,他却屡屡犯忌,这大皇子只怕也忍他够久了。此番他即便图谋我大凉基业未成,也算是除掉了这颗眼中钉,一石二鸟用的甚妙,此人他日若做了国君,可算得上是陛下的强敌。”
赫羽闻言,深以为然。能用这般卑劣手段残害手足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此事当速速定夺,依怀信公看,遣何人秘密前往南泽最好?”
班怀信双目一阖,捋须说道,“此人须得胆大心细,还得行踪低微,现下两国交战,要深入敌国,更要有处变不惊之能,最要紧的,得是个忠心不二之人。”
赫羽闻言,歪着小脑袋,似有不解,“怀信公口中之人,怎么越听,越像是在说韩将军呢?”
班怀信须眉一挑,笑道,“陛下方才不是还说,此人能为陛下所用,最好吗?”
翌日清早,一道口谕进了定王府的大门,圣上要召见定王殿下,命其即刻进宫。
南宫熙月满心忐忑的离开了王府,却不料,出了宫门只觉胸中豪气顿生。
陛下还是很看重自己这个定王的。
可南宫莲月得知弟弟将要作为大凉的使臣前往南泽之时,却如大祸临头般。
“去南泽?此时两军交战,你却去南泽,这不是羊入虎口么?陛下...陛下当真这么说的?”
“自然是真的,长姐莫慌,我只是秘密前去,给那南泽的大皇子高辛晟带句话便是。”
“既如此,大凉朝堂之上那么多可用之人,为何偏偏要你去?”
“谁叫我是大凉的定王殿下,这话若是叫旁人带去,那南泽的大皇子未必会信呢。”
南宫莲月于家国之事不甚关心,倒是更担忧弟弟的安危。几番思量,还是打算走一趟掌马院。
第二日一大早,掌马院上下还在为第二道马料忙碌着,南宫莲月便提着食盒和一个包裹来了。
因为来的时候多了,也从不端起郡主的架子,若是碰上哪天日子不好了,这位郡主还会随口问问,马儿可有好生食料。
一来二去,这掌马院上下竟都打心里的将定王府认作半个自家人了,是以,众人撞见了也就请个安便就忙去了。
不过,私下里,这些人的嘴便没那么规矩了。
“郡主乃千金之躯,却没来由的老是往这里来,你们说,这韩政令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
“听说韩政令以前便是那王府里的将军,更是在北疆守了郡主十年,要说没点事儿,也不该啊。”
“可不是,你们瞧,这郡主哪次来是空着手的,今儿送吃的,明儿送穿的,这以后的郡马爷都不知有这等礼遇吗?”
“只是,这韩政令据说出身低微的很,想当郡马爷,只怕还够不着。”
“你知道什么,此次鲜卑人围城,韩政令可是救下了当今陛下的性命,宫里头必有重赏,若他有心,向圣上求了这门亲事,圣上一个高兴,没准儿便答应了呢。”
几个马夫边做着手里的活,边说的起劲儿,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主仆二人。
南宫莲月一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贴身婢女萍儿瞧见主子的为难,走到那几人面前喝了几句,几人只吓的做鸟兽散状。
“萍儿,罢了,我...又没听见什么。”
南宫莲月说了一句,转身便走,萍儿跟了上来,张了张嘴,还是轻声说了一句,“郡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自幼便跟着我,我也拿你当半个妹妹,有话便说吧。”
“萍儿听着那几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此次,韩将军在御前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圣上好好奖赏他,也在情理之中啊!”
南宫莲月闻言苦笑一声,即便陛下想好好奖赏他,那也得他要啊!
掌马院因着是马多人少,也不是什么讲究之地。
韩刍夫平日里便是在自己住的后院里单辟出一方小厅来处理公事。
此时一副官立于几前,几后的男人看着手里的簿录,轻挽着一双眉,似有不悦。
萍儿便欲上前,却被南宫莲月悄声拦下了。
一场恶战,大凉将士固然牺牲了很多,战马也损耗不少,单单从掌马院里调拨出去的马匹便战死了一半,副官将这几日的出入薄呈于韩刍夫看时,嘴里无意间念叨了几句。
朝廷拨给掌马院的饷银总有短缺,马吃不到上好的草料,脚力难免不济,马夫们拿不到该得的俸禄,更是行事敷衍,这一场大仗,好些马死了,连尸身都无人拾捡。
韩刍夫闻言,面上不悦更甚几分。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