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话当...当真?”
赫羽瞧着女子一时欢喜的竟有些语无伦次,暗道这韩将军在她心中的份量竟也不比亲弟弟轻多少呢,若这二人中任何一人有恙,怕是要要了她半条命了。
“君无戏言,姐姐回府上安心等着便是。”
话虽如此,南宫莲月回到府上,左等右等,也还是不见南疆将士归来,更无丝毫弟弟的音讯传至,茶不思,饭不想,本就瘦弱的身子又瘦了一圈。
一日,府门上来了一个驿卒,说是从南疆来的,呈上了一封南宫熙月的家书,南宫莲月匆匆看完,一颗心方才落了地。
“郡主,殿下可还安好?”
南宫莲月合上家书嗟叹一声,“一切都好,身家性命无虞,只是,两年之后方可归来。”
“殿下在南泽为质,南疆免了战事,待两年后归来,满朝文武必定都记得殿下为大凉受下的委屈,再也不敢对我定王府说三道四,看似祸事,实则幸事。”
南宫莲月苦笑一声,“你倒是会宽慰人。”
“天佑说的都是实话。”
“嗯,你跟随着韩将军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审时度势,我信你的话。”
大凉经历一场大捷之后,大军却并未即可动身北归,而是由大将军单可法亲自坐镇,领着十余万兵马在南疆生生捱过了三伏天。
南泽人瞧着大凉士气如虹,再也无人在君前进言主战了。
大皇子高辛晟此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国君的苛责是免不了的,更是饱受群臣们的冷眼相待,整日里闭门谢客。
南宫熙月作为其带回来的质子,便就住在他府上,二人同是郁郁寡欢,整日里饮酒闲谈,倒成了一对同病相怜的知己。
三个月后,赶在中秋之际,大将军单可法领着五万亲兵班师回了朝。
韩刍夫以下犯上,触动了大将军的逆鳞,定王府上下也无不为他暗自唏嘘,去时还是大凉的掌马政令,归时就成了个阶下之囚。
刚被羁押着回了王舍,便被关进了廷尉司等候审讯,实则也犯不着什么审讯,廷尉司的人都知,只要大将军一句话,此人顷刻间便能身首异处。
南宫莲月得知,往此处来了好几次,都被拦了下来,污秽之地,确实也不是女子可轻易涉足的,只得打点了好些银子,才让天佑进去匆匆看了一眼。
都说,进了这里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念及此,又是急火攻心,大病一场。
“天佑,你说韩将军可没受什么罪吧?”
“天佑看得真切,韩将军一切都好,就是...就是受了点小伤,无碍的,说起来,将军也是为了救定王殿下才得罪了大将军,陛下不是也没怪罪么?”
“此次若不是韩将军舍命相救,熙月只怕早已是他乡亡魂了,只是,那毕竟是陛下的亲舅父,我怕他真要治韩将军的罪,陛下也拦他不住的。”
“郡主,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宫里头的帖子一早便送来了,酉时过半,陛下要在暖香殿内宴请群臣,更是为大将军接风庆功,趁着龙颜大悦,再开口向陛下求情,未尝不可啊。”
南宫莲月点了点头,心下便开始琢磨起,届时该如何开这口了。
天底下这任何一门营生都是要些时候去历练方能做好的,一国之君也不例外。
好在赫羽年岁尚小,正是博闻强记之时,再加上勤勉克己,是以,虽只登上这帝位半年,于朝堂之事,已有几分澄澈。
刚刚下朝,女君便被请去内室试穿新衣了。
皇族的衣物布料尽是由内务府配给的,以往这君主都是男儿之身,倒还好办,如今女君继位,如何能将圣上的衣裳做的既不失威严又有女子的娇俏?却成了内务府一等一的头疼之事。
“姑姑,我的新衣裳够多了,只朝服就有三套,下了朝我还穿以往的旧衣便是。”
“这整整半年,陛下又长高了不少,旧日的衣裳哪里合身,再说,那是你做公主时穿的,如今你是一国之君,再穿上难免失了体面。”
芳琴姑姑让左右的宫人都退了下去,亲自服侍女君更衣。
少女的身子如雨后的春笋,一天便是一个样儿。
都说女子二七而天癸至,眼前的少女如今业已到了十四,或一夕之间也就成了个真正的女子了,她却还淘气的很,一下了朝,那肯静静坐在任宫人梳妆打扮,多半是动个不停的。
“姑姑,你看着我做什么?”
“陛下好看,多看几眼不成么?”
赫羽望了一眼铜镜中的小脸,仔细瞧了瞧,说道,“母后像我这般大时,想必更好看。以往每逢到了中秋,母后便要摘许多桂花亲手做成酿给我留着,开春后我若害病吃药,便以此来润口,再苦的汤药都不觉的苦了,如今,已是许久尝不到那个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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