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正人南下,本是正中南泽人下怀的,可南蛮之地毕竟荒芜,南泽人又不想引北正人入真正的南泽疆界,于是便将他们尽数圈在了秭归郡,教他们在此处休养生息。秭归不似柴桑那样的大城,人多出一倍,是非便要多出好几倍,北正人初来乍到,受尽了南泽人的欺负,不少北正人便想着往西边去投靠大凉,这却惹恼了南泽人,竟杀了不少手无寸铁的北正平民,甚至还滥杀了不少大凉百姓,大凉将士不依,双方便就在秭归那处打了起来,初时只是小打小闹,可两边守将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渐渐的,便成了真正的兵戎相见了。待战报传来,双方将士均已死伤不少了,且旗鼓相当之下,谁也不愿先偃旗息鼓。
韩刍夫闻讯,却道不妙,怕是南泽人的诡计。毕竟现下南疆有了一道人为的防患城垣,南泽人尚且有所忌惮,可秭归却万万不能落入南泽人的手里,否则,大凉仍将无宁日。
季北望亦知晓了此事,直说当快马报至朝堂之上,韩刍夫却说不必,只吩咐他务必守好南疆便好,以免南泽人声东击西,自己则跨上白霜,未领一兵一卒便往那处去了。若没记错,秭归的南泽将士并未多过五万人。韩刍夫走之前留下了话,要季北望十日后拨出三万将士再急赴秭归,季北望虽不知这位大将军作何打算,却知军令如山。
天佑见那人又似发了疯般不要命地赶路,只得紧随其身后,待见他将数百里的路程只用两个日夜便催马跑完,终于抵达秭归时,才松了一口气。待赶至秭归,正是镇东将军彭殷领着两万将士在阵前守着,见大将军亲自来了,虽只孤身一人,却也喜出望外了。说起来,守住秭归本是他这镇东将军份内之事,可他却还真摸不准南泽人的脾性,好在这人来了,不光是他,连着东疆将士们都士气大涨。
而那边厢,南泽人尚不知晓大凉的大将军现身营中了,又趁着夜色发动了一场上万人规模的突袭,却不料这一次非但没能得逞,还碰到了硬处,败兴而归去了,紧接着,韩刍夫身在秭归一闻便传得人尽皆知。
南泽人吃了亏,暗想他们士气正盛,势必会趁胜出击的,而枕戈待旦两个夜晚之后,却无事发生。实则,韩刍夫只是在等待时机,他们警醒了两日两夜之后,第三日定是人困马乏了,可就是在这第三日,秭归城中传出一闻,他们这里有一位郡主,却姓南宫。
秭归地处东南,此时业已入了夏,春衫早已穿不住了,旭日洋洋洒洒,几条笔直的光透过窗棂剪出了影子,庭前的花开得正好,姹紫嫣红的,正是最美的时节。这府院内外尚且是崭新的,一看便就是刚休憩装点好的不久,等着贵人入住的,而这位贵人,自然是南宫莲月。
秭归郡的百姓都知道这府里入住的是何人,是以这府门上虽无牌匾,大家却都唤它做郡主府,而这位郡主也在这里面住了一年有余了,却甚少有人见过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南宫莲月深居简出惯了的,在王舍城尚且如此,何况是这异国他乡。这宅子是南泽国君高辛晟安排于她的,倒是气派的很,八进的院子住着她一人和一众仆役婢子,还有上百位亲卫日夜守护在外院,俨然是皇家规制。冷清自然是冷清的,可她南宫莲月早已不怕了,回想起在王舍城呆过的两年中,不也是这样,自己独守着那座空荡荡的王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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