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轩!”
卫昱洵飞身下马,几步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搂到怀里:“伤到哪里了?还能不能动?”
卫昀心如鼓擂,怔怔看着那只教箭钉在雪里犹在哀鸣的虎,半晌才觉出痛来,正要说话,一抬眼便看见卫昱洵淌着血的脸——他跑来时太匆忙,面巾被林间枝桠勾落,引弓时便被箭翎擦伤。
“陛下。”侍医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全被卫凛赶到一边去,“先看看卫将军有无大碍,伤着的又不是朕!”
滕子实小心翼翼对卫昱洵道:“将军,还是先将小公子抬到帐内,由下官为他处置伤口,以免在外面冻伤了。”说罢趁着卫昱洵愣神之际连忙命几个侍从将卫昀抬到缚辇上,卫昀手臂早冻得没了知觉,连往外淌的血都像结了冰似的,他回头看去,正看见史皇子从马上跳下来,跪到卫凛面前:“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责罚。”
滕子实挡住他的眼:“旁边都是雪地,看多了伤眼。”又道:“后面的事,卫公子会处置,您不必为此劳心费神。”
史皇子跪着,卫昱洵也跪在雪地里:“上林苑内本没有虎,因冬狩才命诸县自津山捕来猛虎三只,且足间都有标记……”
卫凛下意识朝那只虎看去,正带人查验虎身上伤口的侍医冲他微微摇头,就听卫昱洵道:“臣弟年幼,蒙陛下天恩,忝居卫将军一职,自六月来,朝中诸臣议论不休,为冬狩一事,臣弟呕心沥血,宵衣旰食,今遭人嫉恨,设此毒计,欲伤陛下以嫁祸臣弟,借此除去镇江一族。”
他重重叩首,沾上雪水的脸又往下淌血:“求陛下,还臣弟、还镇江卫氏一个清白!”
诸臣闻迅赶来时便看到两人齐跪在地上的模样,卫广陵看一眼卫昱洵渗血的脸:“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快起来!”
“与他无关。”卫凛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先起来,你身上还有伤。”又对一旁的侍医命道:“仔细为平北将军诊治,他脸上若落上疤,恐怕朕的侄女便要杀进宫来讨说法了。”
“……陛下说笑了。”
卫凛拍拍他的肩:“朕会给你个交代。”
“……之后平北将军便被扶回去治伤了,我也没细看。”千承将药递到他嘴边,“我说完了,将军总该喝药了吧?”
“荆平涣呢?他伤得重不重,怎么处置的?”
“我回来时人都走了,当时急着过来看你,哪顾得上别人伤得如何,就这些还是从哥哥那里问来的。”
卫昀歪在榻上扶额长叹:“同是将兵长史,你与萧大哥怎么差这么多……”
晚宴时卫昀才知道这交代是什么,卫凛赐下黄金千两后,史皇子咬着牙朝他下拜:“手下人不知轻重,将猛虎驱入上林苑,惊扰父皇,幸而有卫将军在侧,才未酿成大祸,还请将军恕罪。”
卫昀几次见他无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还从未见过这样做小伏低的姿态,刻意多等了一刻才起身离席扶他:“殿下折煞臣了,上林苑防卫不严是臣失职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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