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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师,都准备好了吗?”姜石年急切地问。这是他最关心的事。尽管昨天祭天仪式上,部落的老老少少都亲眼目睹见证了天神昭示,神鸟指路;尽管回来后,他在部落议事会上也做了具体的安排,但毕竟迁徙不是平常狩猎说走就走,尽管……他还是担心……
“大,您就把心搁肚里吧。”不等老祭师开口,居接了话,“就咱这,不就是几个坛坛罐罐,好收拾……”
居说的是大实话。虽然部落现在不像老辈人访古说的那样,还是住山洞,睡树叉,茹毛饮血,过着近乎野兽一样的群居生活,但住的也就是树枝树叶还有草搭起来的棚子,顶多也就是棚子外面糊了些泥巴;身上穿的除了树皮树叶,也就是兽皮;至于吃的,除了勉强填饱肚子更是几乎没有剩余。要说可以长久使用的恐怕就是各家各户为数不多的用来蒸煮食物的坛坛罐罐,而这些坛坛罐罐,大多是已经传了不知多少辈留下来的经过简单打造加工的石器,还有,用泥巴捏的又简单烧制的粗陶器皿。
“大,要依额,咱干脆啥也甭带,两肩膀扛个脑袋走人,只要有人,到了地,咱再现弄也赶趟。”居瞅瞅大,“大,要紧的是,……”
“嗯,嗯……”姜石年瞅瞅儿子没有说话,只是连“嗯”几声。
居不吭声了。大的脾气他最了解。这是大表示不满的方式。
“大首领,您就放心吧。”老祭师直直腰,“部落里大事小情,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停了下,又补充了一句,“额一直看着呢。”
“那就好。”姜石年长长地吁了口气。
“那两户呢?”姜石年又问。
“大首领,照您的吩咐也安排妥了。”老祭师长叹口气,“只是三大想,想给孙子复完三再走……”老祭师瞅瞅大首领。
“那,就再等两天。”姜石年没有犹豫。
“大首领,可咱定好了的,赶明天一亮,整个部落就……”老祭师没把话说完。其实,他也知道:说也白说。这么多年下来,大首领对部落的父老乡亲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不过,事关部落迁徙日程,作为部落的祭师,他必须说。这是他的职责。
“唉!尽尽心吧。”姜石年长叹口气,瞅瞅老祭师,“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三大那边……”
“大首领,额这就去办。”老祭师连连点头,起身就要走。
姜石年喊住了他:“老伙计,那些不走的人可得安排妥帖啊!”这也是他记挂的一件事。由于种种原因,部落里有一些人不打划跟着部落一起走,他答应了,也做了安排,但心里总还是放不下。
“大,这事额跟二叔都说好了。”居瞅瞅大,怯怯地说,“二叔也答应了。”
“大首领,您就放心吧。”老祭师也说,“二首领说了,都是自家人,手心手背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会照应的。”
“……”姜石年长吁口气。有自家兄弟照应,他放心。“这样吧,让各家把带不走的东西能留的都留下,……”
“嗳。”老祭师答应着转身要走。
“等等。”姜石年又喊住了,“还有……”姜石年又说了好多。
目送着老祭师离去,姜石年回头瞅瞅居,突然大喝一声:跪下。
“大,额错了。”居“扑通”双膝跪地,连连叩头,“额……”
“错在哪里?”姜石年声音低了许多,但依然很凶。居是他的大儿子,也是他暗中选定的部落大首领继承人。当然,这一方面是遵循祖制,按照老辈留下来的规矩,嫡出长子继位天经地义;但更主要的还是:居不光天生仁厚,为人正直,而且具有大首领的应有的领导才能;这些年,他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居,常常把部落里一些大事小情交给居去办,而办的结果,确实也让他满意放心。不过,虽然满意放心,但他很少流露出来,刁难指责更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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