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冒犯了大首领,冒犯了老祭师,额不该随便插嘴,不该……”居连连叩头,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不该。其实,刚才大连“嗯,”几声,他就意识到了大翻白眼[注:1],只是没往多处想。眼瞅着大发火,他只有赶紧认错。
“还有呢?”姜石年追问。脸色好看了些,不过依然绷着。儿子的回答,虽然把该说的都说了,但在他看来,还是少了点……
“……”居摇摇头。
“真没有了?”姜石年又问。
“大,孩儿死心眼,木气[注:2],还请大指教。”居连连叩头。头上的汗珠也跟着在地上。
“行了,起来说话吧。”姜石年摆摆手。眼瞅着儿子的窘相,姜石年心里五味杂陈。
“大,额不该……”居还是跪着,连连叩头。
“起来说话。”姜石年大喝。
居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你呀,……”姜石年长叹口气,手指着儿子,“你就是浆水[注:3]。”
“大,额来了。”随着话音,一个人连蹦带跳跑了进来。
“额再说一遍,老辈的规矩不能改,做人要仁义,将心比心,宽厚待人,做事要往远看,多做事,少说话。”姜石年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居,口气温和了许多,但还是很严肃。本来,姜石年还有好多话想说,可眼下一半句又说不完,只好打住了话。摆摆手,“好了,其它的你自己琢磨去。退下吧。”
居唯唯诺诺走了。
来的人是黎。黎是姜石年的小儿子。也是姜石年最宠爱的儿子。
黎年纪不大,还是个孩子。蓬松的头发翻卷着烧燎过的焦黄痕迹,娃娃脸上抹的黑糊糊的,只露出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浑身上下也是脏兮兮的。不等走近,便能闻到浓烈的烟熏火燎的气味。
“你,你这是又上哪野去了?”姜石年瞅瞅小儿子,脸一拉。
“大,你可别冤枉人,额哪也没去,忙着办正事呢。”黎说着就要往姜石年腿上坐。
“去,去,灰头土脸的。像个啥?”姜石年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拍了拍旁边的石头,板着脸道,“离远点。坐好了。额有话问你。”
黎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扭头就走。
“回来。”姜石年站了起来。“交待你的事办好了吗?”
“大首领,好没好,额说了不算。”黎回头瞅瞅,又是一个怪脸,弯腰伸手,“大首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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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翻白眼:当地方言。不满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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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
木气:当地方言。痴头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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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
浆水:当地方言。太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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