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探听到了了关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与穿着一身寝衣坐在窗旁,披散着一头青丝的于蒹蒹道:“宫里的乱子已经平了下来,那些刺杀皇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都已经尽数拿下了。”小知皱着眉头叹道:“这大过年的,这都什么事。”
外头无月,廊下红色的灯笼在摇曳着。
已经过了三更,皇宫里发生过的混乱与外头百姓无关,远处的百姓,已经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昭示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窗开着,风吹进来,冷冷的。但屋里还是暖的。鞭炮声中,于蒹蒹听到小孩子的欢笑声,快乐得不知忧愁。
于蒹蒹听着他们的笑声,想到了俞喜。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俞翳恐怕没法休息了。俞喜这个夜晚,恐怕要自己一个人在家过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些难过。
这一夜,宣平侯府少了属于过年的欢喜,无论是宣平侯夫妇,还是于蒹蒹,都是忧心忡忡。
第二日一大早,于蒹蒹跟着爹爹贴了春联放了鞭炮,又给爹娘贺了新春,拿了新年的红包后,去俞家打探情况的人已经回来了。
外头四处挂着灯笼,房里,于蒹蒹一身杏色襦裙坐在圆桌旁,揪着裙角,听着身旁小知禀报。
“那人道,俞公子昨夜救驾受了伤,如今在家中,似乎有些严重。据说昨夜是抬着回来的。”小知说罢,看向自家小姐。
她家小姐已经“腾”地一下子从凳上起来,直接往门外冲去了,杏色的裙角,很快消失在门口。
小知见小姐就这么跑出去了,连忙回去拿斗篷,追了出去:“小姐,外边冷着,你等等我……”
门外于蒹蒹已经不见了影。
上了马车,他们便往俞家去。
正是过年,街上行人极多,家家户户门口贴着春联,挂着红灯笼。许多人穿着红色的新衣出门,互相问好。
街上,酒楼上,人满为患。处处皆是充满喜意的人。
还有在街边表演杂耍的。
今日阳光也不错,金色的阳光,落在光秃秃的树梢,平添了几分暖意。
可景再好,外边在热闹,于蒹蒹此刻也没心情去欣赏。
到了俞家,于蒹蒹立马就往俞翳的房中奔去。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从房里出来,见到一个容颜极为惊艳的少女快步走来,惊奇了一瞬。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少女已经冲进了房里。
烧着炭的房里,平安正一脸凝重地立在床边,眼下带着青色,衣衫也不是很整齐。
听到动静,他转头过来,却已经见于蒹蒹直接走到到床边,直勾勾地看上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
于蒹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他盖着被子,可见被子底下,包着白布的胸膛。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小刷子一样。一张带着青涩感的面容俊美,但此刻也白得吓人,安静的模样,看起来挺像一个病弱的美人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上一次摸进他房里,他似乎受着伤,那血腥味有些浓,但是还能拿剑对着她。
这次恐怕要严重的多。
平安立在一旁。
半晌,他才听到少女出声:“他伤哪里了?”
平安如实禀报,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公子伤在胸口,伤口有些深。因失血过多,还没有醒。”
平安眼前还是昨夜公子从宫中送回来的那一幕,浑身是血的公子被人从外边抬着回来。小姐在等公子回来。一出来见到公子这般模样,整个人都吓傻了,小脸吓得煞白。后来大夫来,小姐一直在旁边等着,不愿意回去睡,一边啜泣一边等着,黎明的时候才因为疲惫被云霞哄去睡了。
明明是一个年,却过成如此。平安心里不大好受。
而这一日,相比于外边的热闹,俞家要显得冷清寂静许多。
于蒹蒹听了,点点头,僵着脖子看着他睡着的虚弱模样,又问道:“那大夫来过没有。”
“来过。大夫说公子恐怕不会那么快醒。”平安喉头有些干涩地道。忙了一夜,紧张了一夜,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于蒹蒹在床边坐下,目光还落在俞翳身上。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脸,如她想的那般,他的脸摸起来的确滑滑的。当然,身上温度也是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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