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江澈直起身帮她压压被角:“你开心说就是了,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话落在白锦耳朵里的意思就是明晃晃地威胁,除非白锦真的不要命,否则自己这寄人篱下的,小命就捏在人家手里。惹了这尊大佛,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过江澈还算宽宏大量,并不打算就此和白锦多做纠缠,对她说:“你且安心睡吧。”
“那你呢?”
下面人只给他们两人分了一个营帐,若是寻常夫妻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二人这婚事不过是挂个名。若不是床宽大,恐怕就当真尴尬了。
江澈此时却仿佛一点都不困:“我不睡,等会还要出去办点事,你不用管我了,等你婢女回来我就走。”
“有什么事大晚上要去做?”
江澈似乎有些不耐:“好了,问这么多作甚,睡你的就是了。”
江澈一边说一边摸着白锦的额头,白锦顿时就觉得晕晕乎乎,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见白锦熟睡,江澈才起身离开营帐。
沈墨不知何时就在外面站着,见他出来问道:“夫人休息了?”
“嗯。”江澈拍尽手掌上残余的粉末,答道:“应当能睡一两个时辰。”
“这药虽然不错,但是还是少用的好。”
江澈却不以为然:“她思虑深重,正好借此机会睡得安稳些。”
话虽这么说,但是江澈心里想的还是以后少给白锦用这种药,她那身子骨比一般人娇弱的很,还是小心些好。
沈墨叹了口气:“这次当真是委屈你和夫人了,尤其是她,你放心,等扳倒了文远伯,朕必定好好补偿夫人。”
“不必了,此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省的让她生疑。倒是陛下。”江澈看着沈墨:“陛下可是下定决心,从文远伯开始削减卢家了吗?”
卢家虽庸碌之辈众多,但是胆子却不小,借着白婉的威风在外恃强凌弱,鱼肉百姓,更是一天天实力见长,胆敢在朝堂之上勾结一帮同盟逼着沈墨答应沈瑶和北齐的婚事。
对于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沈墨怎会容忍。
沈墨抬头望天,若有所思地问道:“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兄长可还记得当年为了东陵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自然是不敢忘。”
也不能忘,浮尸千里,血流成河才换来的安稳,如何能忘。
沈墨道:“对啊,我们耗费这么多的心血谋划多年,赔上无数子民的性命才换来的皇位,朕怎么会看着这些宵小之辈觊觎而无动于衷呢?”
“那陛下可想过皇后?”
卢家若是没了,白婉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沈墨半眯着眼,最后一声叹息:“罢了,就当是朕对她不起,总之,朕不会让她变成当年的慕容皇后便是了。”
慕容氏功高盖主,危及皇位,夏帝才会因此不喜慕容皇后。
沈墨和白婉自小多年的情分,自然不会如此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