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被抢走了这么久,也未曾有谁上门来寻人过,原是根本不将其放在心上。
吩咐羽儿随大夫去取药,林葳蕤看着躺在床上,面容被长发遮住,叫人看不清脸的少年,倒有些犯难。
若是叫他家里人还领人回去,只怕这身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
可要是留下来的话,万一他想不开又寻死觅活怎么办?
正当林葳蕤一筹莫展之际,有人跌跌撞撞进了屋子,看见守在床边的林葳蕤,当即两股颤颤:“小…小姐?”
“嗯?”林葳蕤回头,见到来人是一身灰布衣裳的老头子,她并不认识,“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回小姐的话,在下曹氏,不过是府中看管柴房的下人。”回话时,那老头又往床上的方向扫了一眼。
林葳蕤明白了:“这些日子,就是你看管着他?”
她这样一问,曹氏如临大敌般瞬间跪下来,战战兢兢道:“小…小姐,下人虽奉林相公的令,看管这位公子,可从来没有苛待过他的吃食,也未曾对他有过任何不敬……”
在曹氏看来,林葳蕤这是病刚好就念起了这位新欢,因此只挑好的说,免得叫小姐以为自己对这小郎君未曾好好照料,责罚到他的头上。
听到他这话,林葳蕤却正巧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想了想:“这么久以来,也是你在照顾他?”
“是的,小郎君的一日三餐也是奴才端进去的,锁着他乃是林相公的吩咐,小人不敢有何异议……”
“罢了。”见他越扯越远,林葳蕤打断道,“既如此,往后你便好生将人看着,不得出什么差错。”
“是。”曹氏当即应下,又有些犹豫地问,“那小姐…还要将这位公子带回柴房里吗?”
……这什么思路。
林葳蕤顿了片刻:“不用,你找个干净的屋子,好生将他养着便行,待会儿羽儿抓药回来,自会吩咐你怎么做。”
叮嘱完这些,林葳蕤愈发觉得头昏脑涨,跪在地上的曹氏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当即愣住:“小姐,您的脸…”
怪不得她说眼睛一直睁不开呢,林葳蕤才想起这遭。
只是在下人面前,她还要端住:“无事。”
说罢,丢下一句“照顾好他”,便跟没事人儿般离去。
好在原主性子顽劣,动不动就被林霑家法伺候,寝屋内倒有不少活血化瘀的膏药。
稀里糊涂过了这大半日,天色已渐昏暗,林葳蕤遣散下人,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涂膏药。
正巧羽儿推门而入:“小姐,曹氏说那少年醒了。”
“那就好。”林葳蕤连眼都没抬,继续往脸上涂抹药膏,“让曹氏好生看着,有什么需要的,开口便是。”
末了擦干净手,她对着镜面长叹一口气。
怎么别人穿越都是混得风生水起,到了她这儿,就成了被揍成猪头了?
林葳蕤心头好生郁闷,硬生生倒进被窝里,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