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的回馈了它记忆,它想要传导的画面信息变成一张张、一片片、一段段在源力里呈现。
光彩夺目的画片凝结在姜妨的源力柱中,被司梧勰的精神触角触碰、捡起、传回脑海。
这个过程让旁观的人目瞪口呆。巨蛇记忆形成的画片急速传导,他们看到零星的画面,也觉得足够震撼。
司梧勰从未这样舒适的使用家传秘术,他的头不疼,也不需要特殊的熏香,不需要背负肺痨的可能。
每一个画片清晰有序的展示司梧勰的在眼前,不再是凌乱的一股脑的塞入他的脑海,让他被动的将一团又一团乱麻点点拆开,重新推演才能变成连贯完整的信息。
沟通的过程非常的长,从下午直到到第二天天明。姜妨和司梧勰早就不知被什么力托起浮在半空。
其中有两三次,司梧勰的精神力又不受控制的狂躁。被姜妨源力四散裹挟,收拾梳理到平缓,精神触角继续有序的接收来自巨蛇的精神画片。
很久之后应天和姜妨说,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情景。即使后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也不如这一次让他们震撼。
当一切交流完毕的时候,其他人就看到姜妨和司梧勰在默默流泪。
姜妨已经完全扑在蛇头上,她的手还没有巨蛇的鳞片大,她摸着自己能碰触到的位置。
司梧勰也一样抱着这个巨大的头颅,蛇没张口巨大的蛇信吐出,摸了摸姜妨的头,顺势轻轻点了点司梧勰的背,。
巨蛇想要动,但她的身子已经腐朽。巨蛇用蛇信将司梧勰推走,司梧勰的精神力从姜妨的源力柱里抽走,飘散在身体之外。
张奇穹伸手就接住司梧勰,司梧勰整个人扑跪到张奇穹怀里。应天几步向前,守在离姜妨最近的位置。
林水儿和邹之尤也忍不住眼眶泛红,他们只是看到了零星巨大而华美的画面,但背上的气氛就这样蔓延开来。
张奇穹不断地安抚司梧勰的背,半跪在地上撑住司梧勰脱力不断下滑的身体。
应天有些召集,姜妨仍未要离开巨蛇,她的源力依然飘在身外,她身子一滚就从蛇头上滚落。
应天想要去接着,被司梧勰抓住翅膀。司梧勰止不住哭着摇摇头说:“别过去”。显然有些事巨蛇只想告诉姜妨,应天抿着嘴煽动着翅膀飞在半空等待,
姜妨听到了来自几千年前的声音,巨蟒的声音非常稚嫩。它诉说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依恋,在最后一段时光中将委屈倾诉给面前和人长得很相似的异妖姐姐。
姜妨一直在点头,不断的摸着巨蛇。她在安抚着一个没来得及成长就衰老的孩子。
所有人眼见着巨蛇额前鼓起的两个包间出现一股能量,纠缠在一起最后扎进巨蛇的头顶,窜进她的身体。
巨蛇似乎要将脑核中的什么推出来。
“不要!!!”姜妨被能量推得连连后退,被应天接住时一直反反复复的喊着:“不要!!!”
应天揽住姜妨的身子,他眼前的画面让他不解其意却非常的心痛。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共情,他为这个小蛇感到疼痛。
巨蛇缓慢的闭上眼,张开嘴,从她的口里坠出一个极小的珠子。
所有的能量瞬间收敛然后四散无踪,巨蛇的身躯瞬间皲裂化为山石泥土砂砾,像是泥石流一样的散开。
姜妨挣开应天冲上前去捞起那个珠子,又被应天捞住腰,几个人连滚带爬的离开冲击线。
姜妨瘫坐在地上捧着琥珀样的小珠子,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那珠子不过手掌大小,里面有一条血线。
应天无法缓解这种悲伤,只能抱着姜妨轻轻摇晃身体。
司梧勰不断抽噎,断断续续的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个岛没有多少时间了…”
张奇穹揽住司梧勰都是泥的手,不让他摸自己的脸,张奇穹自己用干净的手给司梧勰擦拭掉泪水。
司梧勰颤颤巍巍站起来,直接伸手去够姜妨的头:“那不是你的错,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并没有人要求你,必须这样做。那不是你的义务,是她的幸运,再不得不离去之前遇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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