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桥头,经年的轿夫们都掌握着分寸,轿子平稳极了,厉北月歇在里面,虽闭着眼,可并未睡着,她听着潺潺水声。
拱桥那头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夹杂着马儿嘶鸣。
三架的马车冲上了拱桥,马儿受了惊,跑起来都带着风。轿夫们都没看清,马车就冲到了近前,避无可避。
厉北月是武官,腰间自然是挎着一把柄刀的,可她偏不出手。昨日斩了李端,宰辅大人自然是给她备着礼。
前头的轿夫先撒了手,厉北月十分圆润的从轿子中摔了出来,马蹄高高扬起,她打了个滚,做戏而已,难不成还真让马儿踩断了自己的腰。
预想中马车轧过自己的场景却没有发生。
马车的车辕一瞬间触地,发出刺啦的声响,很快停住了,车夫摔在了地上,爬起后,急忙去扶马车。
有人斩断了缰绳!
厉北月打了个滚,站起了,眼前的马车华贵,车上人竟是敦肃公主!她为何要帮李义?于她会有何好处?
是她自愿,还是她只是被李义计算?不得而知。
厉北月想着这事,转身去瞧疾奔的马。
中间和右侧的两匹马停住了,可最左的马儿依旧狂奔,果如所料,若她出手,发疯的马定带着马车掉进了河里。若是公主真的落水,身上再怀揣一两件御赐之物,不不不,若是再怀揣一两件太上皇御赐之物,那她就死定了。
厉北月心中九曲十八弯,可面上依旧端着清冷,她瞧着不远处在马背上翻飞的男子,男子身着红衣,补子上是飞鱼。
锦衣卫?
是皇上派来的,还是凑巧相助?
男子翻身爬上了马背,可那马疯的厉害,只见他俯身抱进了马儿的脖颈,带偏了方向,马儿跃起,跳进了流水中。
烈马难驯,男子被甩下了马背,流水湍急,涟漪荡开,马与人都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不知他是否熟识水性?
厉北月正要抬脚,却见男子钻出了水面。波光粼粼,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如玉的脸,墨黑的眸。
见他无事,厉北月松了一口气,嘴角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男子上了岸,绕到了桥头,一步步走向了厉北月。
阳光正好,拱桥两旁杨柳依依。
“府君前卫指挥使,肃其羽,参见将军。”
厉北月伸手解下了自己背上的玄色披风弯腰罩在了肃其羽的身上,又掏出了怀中的海棠手帕递给了他,道:“起来吧。”
“谢将军。”他伸出双手捧过了帕子,站起了身。
落荒而逃的六名轿夫齐齐伏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厉北月转身正对着马车。
马车上的金枝玉叶被扶了下来,厉北月拱手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莫娴儿额头上红了一片,看着是被磕的不轻,她微微蹙眉,由身旁的丫鬟扶着到了厉北月的身前,她关切道:“府君可有受伤?”
厉北月道:“臣下无事,前去不远有医馆,臣送公主过去。”
“谢谢府君美意,只是一点小伤,无碍。府君升任了统帅,挑个好日子,我在醉香楼摆宴,为你庆贺一番。今日,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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