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州入京都,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洛州都不是绕不过去的必经之路。
但司马若欢却坚持一定要从洛州走。
这不止让我心生怀疑,更是让我犯难。
洛州州牧洛子夏,是朝中难得的始终不懈与皇帝唱反调,却一直没能被皇帝弄死的神奇存在。以陛下的心性,若是换一个人这般对他口无遮拦,定然死上千八百回了。
坊间传闻,陛下年少时心仪洛子夏,奈何洛家世代守护洛州,洛子夏这一辈就她一根独苗苗。她是不舍得心甘情愿窝在后宫做一个任人观赏的花瓶的。俩人闹得不甚愉快。每年的朝圣,东西十二州中,也就洛州,年年缺席,连礼都不送。
我同洛子夏并无什么交情,交恶倒是有一些。
年前,洛州大旱,曾经向朝廷要求银两赈灾,但这几年,各地灾情不断,他们所报的数目又太过强人所难,经户部核算后,便减了大半。为此,洛子夏参了我好几本,说我独断专行,克扣赈灾银两。因为这,我还被叫到宫中,饿着肚子看着皇帝吃了好几顿饭。最后,罚了几个月的俸银,此事也不了了之了。但洛子夏却没有善罢甘休,还专程写了信来恐吓我。
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死为止。
我自认算是个好官,处事也算公道,东西十二州,州州都时常有事发生。这国库的钱银总不能紧着你一家吧,再说,逢年过节的你连朝贡都不来,这国库里连根线头都不是你洛州的。但这厮就是一口咬定,是我中饱私囊,克扣救灾粮。
这次要从洛州过,我多少还是有些心慌的。
并不想惹是生非。
只不过,
怕什么来什么。
才刚到洛州,我便被一群手持凶器,五大三粗的壮汉围住了。
“州牧大人有请梁相。”
这消息掌握的可以,都快抵得上东门的消息网速度了。
“我只是路过,大伙都挺忙的,还是不去了。替我谢谢——”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拔刀,亮出明晃晃的杀意。
谢殊往我身后站了站,扯了扯我的衣袖:“现在怎么办?打出去吗?”
打,
当然是打得过的。
我的身手,如果连眼前这几个都打不过,那还谈什么天级二品?
但是一打事情肯定就善了不得,我可并不想惹麻烦。
但若不打,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司马若欢。
东魏皇族同洛家有世仇,洛家几代都是死在东魏人手上的,这司马若欢进了洛州州牧府,还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走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可是,若把她单独留下,先不说她先头要杀司马承的目的还未探明,就冲她执意要走洛州,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也难收场。
“我同他们走一趟。”谢殊点点头,抬腿跟上我,我停住,指了指不远处的司马若欢:“你跟着他们,如果有什么异动——”
他面露戚戚然:“如果有什么异动,你就不怕我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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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的肩膀:“以你的姿色,若是真打不过,那就牺牲一下以身相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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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没有抬脚踹我,我赶紧跑了。
司马若欢不会杀谢殊,若她真的想同我合作,就该知道谢殊在东门的分量。除非,她真的想同整个东门,整个四方门作对。那我就是倾尽整个四方门之力也一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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