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州后,裴让同我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只是半年前,他给我来了最后一封信,说他有极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去处理,大概会有一段时间不能给我写信。
如今看来,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眼前的人。
“半年前,师父在天铭山旧址附近发现尸蛊人的行迹,便带着我在那一带明察暗访想要查个究竟。我们确实也查到了一些。这事,除了与东魏有关之外,还与朝中之人有关。”洛泽顿了顿,“对方体制严密,我们的行踪很快被发现,师父和我都被抓住了,他们带走了师父,然后——”这段回忆看起来并不愉快,他眉头微蹙。
洛子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人在天铭山附近找到了昏迷的洛泽,但那时他已经身中尸蛊毒,而墨先生的踪迹我派人在云州查探了半年,但至今依旧毫无头绪。”
中尸蛊毒的人,不会立刻毒发,依照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这毒会慢慢侵入五脏六腑,而后在手臂上形成一朵黑色的彼岸花,花色越深,中毒越深,等到毒入骨髓,要解便不是容易事了。看洛泽手臂上的花色尚浅,中毒不算太深。
“这毒能解。”听到我开口,洛子夏松了口气。
“但,解起来麻烦,且——”
“需要什么药材,梁相但说无妨。”
“且,这事只怕不得不惊动陛下。”
洛子夏本想替我们安排住处,被顾识云拒绝了。
之后,才知道,他来时已经去过洛州四方门别馆。
谢殊头上顶着本书,靠在窗户边,正盯着一株芭蕉出神。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都没回神。正想着给他一拳,拳头没伸出去,就被他握住了。盯着我的眼神有些凛冽起来。
忽然间,眼神聚焦,好像看出了我是谁一般。
............
这脸变得,
比翻书还快。
“师姐,你回来了。你这茶喝的够久的。”
“别贫嘴了,司马若欢他们人呢?”
“门主安顿他们住在西边的客房里。”回答我的却不是谢殊,而是韩永年。
“你不是回京都送信去了吗?”
云州这儿的事情不简单,顾识云和我各自修书一封让韩永年带回京都。顾识云那封给皇帝,我那封则交到师父手上。
“送完回来了啊。”
我朝他伸出手:“回信。”
他撇撇头,看向顾识云的方向。
“信是给我的。”
“嗯?”我转过身,一把拉他过来,然后上下其手搜身,终于搜到一封。他没阻止我,也没阻止我打开。看起来不是什么秘密。
但我后悔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下这不能看啊?”
他握住我砸过去的拳头:“即便和你说了以你的好奇心,也不会听的。”
我瞪韩永年一眼。
“信的内容你也知道?”
他连忙摆手摇头:“这是陛下写的。烙上了赤金印的绝密信件,除了你,谁敢私自拆?”
这话你在我拆开之前就该说的,这下才提,这不是马后炮吗?
顾识云把信收好,塞回衣袖中,“让人准备点点心,一会送到我的书房。”
“诶——等会,我还有事要交代谢殊啊。”不顾我的反对,他直接弯腰把我抱了起来。
被按在椅子上,他转身从书房架子上拿了药箱。
“剑锋凛冽,伤了你都不知道。”
被他用药膏一涂,刺痛感传来,伸手一摸,才摸到脖子上的血丝。
“只是小伤,没事的。”
说到小伤,他皱了皱眉,看起来满脸不高兴。
我乖乖坐好让他上药,上完药,他面上情绪缓和了些。我拉着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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