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着司马若欢走了,南齐那边没有胡搅蛮缠吗?虽然以你的能力,要想全身而退不是难事,但是——”前头在洛府,我也不好细查。回了四方门,松懈下来,我拉过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下。
“你真的没有受伤吗?”他这人天生痛感迟钝,每次受伤都不当一回事。真把自己当成金刚不坏之身。
他握住我到处乱摸的手:“我真的没事,也没受伤。司徒尚那小子还不敢真对我动手。”
虽然我知道顾识云的年纪,
但是以他如今这相貌,管人家那么大岁数的叫小子,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陛下给你的信里提的是真的?那我们还有必要带着司马若欢进京都吗?还有洛泽身上的尸蛊毒?”
“你想替洛泽解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说这话时神情有些不大对劲。
“难道不帮吗?”
“那小子说对你心存爱慕?况且,还是裴让的徒弟。裴让同你,一直有来往?”
这个嘛——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
“我不是刻意不告诉你裴让的事情的。但是,之前,你们不是有嫌隙吗?”说有嫌隙都是客气的。
“先帝死在他手上。我要他的命,不过是以命抵命。”他说这话时十分平静,但是越是这样平静,我越是能感觉得到他此刻的愤怒。
“裴让于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我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该有的道义还是要守的。
“真是因为恩义?难道不是因为他喜欢你的缘故?”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点酸溜溜的,他虽往日里总爱把我当成小孩儿,但真论起来,他的小孩行径可是比我多多了。
“他喜欢我虽然是他的事。但至少他对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与我而言,是朋友。我虽不是那种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也绝不会插朋友两刀。”
谢殊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被顾识云扔过去的杯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蹿了起来。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揪住他的耳朵:“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的?”
“谁想偷听了?是司马若欢。你不是让我看着她吗?”
“那你不看着跑这偷听做什么?”
“她刚刚离开屋子了,而且是悄悄走的。”
我知道司马若欢的话不能全信,虽然尸蛊人和暗算司马承这事不一定是她干的,但是这暗算司马承的穿云箭还有她莫名出现在天铭山附近的可疑行径,这事她多少也是掺和的。
我起身要追,被顾识云按住:“已经有人在盯着了。你老老实实的坐着。听你肚子响了半天,先吃点东西。”
“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吗?万一人跑了怎么办?你派的谁去盯着她的?司马若欢可是号称女军师的,脑子好使得很,要想金蝉脱壳,简直不要太容易。”
“你觉得脑子这么好使的人,为什么偷偷出去,还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发现?”他看了一眼谢殊。
我分明看到谢殊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虽然这白眼翻的实在够快,轻易捕捉不到。
“你说她是故意的?那她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不就好了,什么地方还非要引我们过去?”
“自然是明着说,我们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我想了想,洛州有这样的地方吗?她先头非要绕道洛州,已经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脑中闪过那封信上的内容——
“杨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