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床,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怀城哇哇大叫的声音,估计又是被怀微抢了吃的。
见到我过来,怀城像只兔子一样跑过来抱住我:“这我能不能吃,这个我能不能吃,这个家居然还有我不能吃的东西。我好伤心。”
我被他晃得胃疼,把他的小胖爪子从我的肚子上扒拉开:“怀微,他想吃什么,你就让他咬一口,反正他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
他好像哭的更伤心了。
怀微面无表情的吃着手里的梅花糕望着我,然后斜眼去看坐在她右上角的顾识云。
“不是我。”
顾识云的手边确实放着一大盘栗子酥,卖相很不错,一看就让人觉得十指大动。
“过来。”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
我有点无奈。
“一大早你招惹他做什么?”
“他想吃栗子酥,我让他吃点别的。他就哭了,我没招惹他。”
怀城委屈的趴我腿上不走,眼睛一直盯着栗子酥。
“想吃?”我拿起一个给他,被顾识云看了一眼,默默的塞进自己嘴里:“还是想着吧。”
怀微皱眉看了我俩一眼,不忍直视的把放声大哭的怀城抱走了。
顾识云虽然不经常下厨,但是他的厨艺相当的好,怀微基本上是遗传了她老爹的所有优点。尤其是栗子酥做得酥脆可口,即便是外面的点心铺子都比不上。
他连人带椅子把我拉到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烧退了,头还疼不疼?”
说着也不等我回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碗黑漆漆的药,不用闻,看起来就觉得很苦。
我皱着眉头把药喝完,差点被他的下一句话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谢殊回京都了。”
谢殊是谁?
这位仁兄虽然不曾封侯拜相,但却是家喻户晓。他编撰的《天下杂谈》几乎人手一本,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都学富五车的谋士,都对这本书赞不绝口,是当代文坛、棋坛以及乐坛的大家。他无意仕途,虽隶属东门,却也算的上东门里一根反骨,一根皇帝老子都嚼不动的硬骨头。
倒不是说他多刚直不阿或者是油盐不进,而是此人,你同他说话时,他会笑眯眯的答应你,一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模样,然后扭头就把你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事后,若你再提起,他依旧是那副真诚的模样,然后再接着忘。
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有治世之才,却无出世之心。当初老爷子想让他参加科考,他拍着胸脯答应了,然后交了张白卷。而后,被老爷子臭骂一顿,他依旧是那两个字,忘了。你拿他根本毫无办法。
“怀微知道这事吗?”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人,也有克星。
“大概是知道的吧。一大早就让人把所有门窗封严实了,门口还有护卫守着。”
谢殊对怀微有意,这种有意表现地简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我俩曾经秉烛夜谈把酒言欢的聊起过此事。
“你一个三十而立的大男人好意思追求豆蔻年华的小丫头吗?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想想你和顾识云差多少岁?”
他给出了一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
怀微不喜欢他,或者该说是极度厌恶他。大概同小时候老是被谢殊捏脸蛋产生的不愉快经历造成的。
谢家灭门后,谢殊就销声匿迹了,我以为他再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谢殊这回没有翻墙,而是客客气气的敲门进来的。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些零嘴,身上还披着五颜六色的布匹,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一双丹凤眼,眼带桃花,笑起来弯成两轮月牙,嘴角噙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似乎又年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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