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猪笼这个刑罚,在大琼国并不常见,不过他曾经听人说过,行刑的时候,会把偷腥的妇人放在河里浸透两个时辰,再慢慢把人沉入河底。她的身子这么娇弱,怎么遭受得住这个酷刑?现在又是寒冬,也不知道她的身子损害了多少,养上两三个月在所难免。
萧青远到底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又在平虎城那个狼潭虎穴生活了这么多年,忍耐力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这几晚见到云浮,他的内心深处就总是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好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恨不得一口把云浮吞下。
只是每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当初那些送到自己府里的女人,什么类型的都有。其中有那么几个,便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得娇滴滴的,走起路来,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后来感染风寒,人就去了。
他怀里的姑娘十五岁了,曾经嫁为人妇,操持过内宅事务,可这不代表身子比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硬朗。他要是乱来,损了她的身子,会舍不得的。
他的姑娘,应该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一分一毫的损伤都不能有。
越是压抑,身子反而越燥热,萧青远喉咙干涩,道:“方才母亲问我,我到底想做什么?以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见到你,便明白了。”
十年前,他想要仕途顺利,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名扬天下。后来家道中落,被奸人陷害,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复仇。
直到四年前,他大仇得报,虽然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但三国国君对他礼让三分,少年时的愿望也算是如愿以偿。只是当什么都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得无欲无求,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少了点什么。
直到见到她,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有想要的东西的。年少时的遗憾,在他心里一直抹不去。那个救过自己的小姑娘,原来在他心底,已经住了很多年了。
云浮听得发懵:“明白什么?”
“我想要的,是你。”
*
萧青远看着五大三粗的,平日里放浪形骸,没想到心却非常细腻。第二天天明,差人找了个大夫进府帮云浮看病,还是个女的。
早在两个月前,云浮就有看大夫的想法了,只是一直被王婆子禁锢着,到了萧家,安兰也是寸步不离,寻不到机会单独出门。
听到萧青远找了大夫,诧异之余,欣然应下。
原本是想跟大夫单独相处的,没想到号了脉,萧青远仍然在旁边守着,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浮有些不自在,道:“相公若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便先出去吧。”
萧青远张口就想拒绝,但看见她从大夫手里抽回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走的时候,不忘把安兰也带上:“让庞大夫跟少夫人单独待着,你跟我出去。”
安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庞大夫是女的,跟云浮单独相处不会生出什么流言蜚语,便什么都没问,跟着萧青远出门了。
庞大夫若无其事地继续搭脉,半响,眉头一蹙:“少夫人的身子……”
云浮见她欲言又止,淡笑道:“我体寒,到了冬天更是虚弱,庞大夫有话尽管直言。”
庞大夫默声片刻,轻描淡写道:“少夫人就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等会我开几个药方子,服用一段时间便好了。”
庞大夫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云浮知道她心有顾虑,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淡淡道:“那就劳烦庞大夫了。我的身子,自小就不好,出嫁前又不小心落了水,染了风寒,匆匆来到金陵镇,也没有找过大夫医治,拖到了现在。我一个姑娘家,带伤嫁人,说出去难免会惹人口舌,若是以后婆婆问起,还请庞大夫守口如瓶。”
云浮的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庞大夫自是听明白了,点头应是。
出了门,有道高大的身子拦在面前,庞大夫停下,抬眼,淡笑道:“萧公子还有何吩咐?”
萧青远目光轻轻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夫人的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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