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沉稳,又走得极快,越嬷嬷根本拦不住,着急地跟过去。
“公子,你不能走。”
萧青远走到院子里,便停下了脚步,回眸问道:“林氏还在母亲房中?”
越嬷嬷纠正道:“公子应当唤她一声表嫂。”
萧青远瞥了一眼屋里,压低声音道:“我记得,璟匀五年前娶了一个小娘子,今日她来了吗?”
越嬷嬷听得满头雾水。
她知道萧青远一向不喜欢何家的,尤其是林氏,因为何璟鸿的缘故,从未对林氏摆过好脸色,一口一个林氏,连句嫂子都不叫,现在突然却问起了何家的事情,还是那个被浸了猪笼的小妇人。
越嬷嬷心里如此想着,神情非常微妙:“公子怎么问起何家的事情来了?”
萧青远面色不改,随便找了个借口:“璟匀说过,待我成亲之时,他一定回来参礼。他人没了,他的娘子总要替他走这一遭,聊表心意。”
越嬷嬷了然了。
公子行迹虽然放浪不羁,但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小公子身亡后,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当年他与何家两兄弟情同手足,十分关照他们,许是一时兴起,才问起了那小妇人。
何家说到底是外人,他们的家务事自己不该随意评判,越嬷嬷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萧青远开口,面色十分为难。
见此,萧青远更加觉得不对劲了,沉声道:“到底出了何事?”
“公子,这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不好插手。”
越嬷嬷哪里敢说啊。
就凭公子这重情重义的性子,知道那小妇人做了对不起何大公子的事情,还不得跑到安阳县,找到人家的尸首拿来鞭尸。
萧青远语气又沉了几分:“说。”
越嬷嬷深知他对这事上了心,瞒不了多久,支吾片刻,叹息道:“那小妇人不守妇道,与野男人私通暗曲,已被何家处以浸猪笼的刑罚,去了。”
萧青远身子一颤,目光锐利如剑。
何氏竟然拿她浸猪笼?
越嬷嬷一看他这脸色,慌了:“公子,人已经去了,您可别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安兰动作利索,已经回来了。萧青远懒得解释,拿着药瓶大步回屋了。
安兰担忧道:“嬷嬷,少夫人没事吧?”
越嬷嬷摇摇头:“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公子急匆匆的,不明白的还以为他担心少夫人的伤呢。
萧青远一进屋,便把门锁上,拉了个凳子走到云浮面前,握住她的手,一气呵成。
云浮下意识缩回去,然萧青远的力道很大,她挣脱不了。
萧青远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把她吓到了,于是温声道:“你别怕,我给你涂药。”
若是普通的新娘子,面对郎君对自己温言温语的,早就羞红脸了。
可萧青远不是普通男人,他连让狗帮忙拜堂这种无耻的行为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会是好的呢?
云浮只觉脊背发凉。
怔神间,云浮手臂上的衣裳被掀开了,萧青远把药膏涂在她的伤口上,神情认真又严肃。
“你……”云浮欲言又止,心底凉飕飕的,萧青远的性子果真阴晴不定,前一刻还对自己不屑一顾,如今却突然转性帮忙上药。
这究竟是为何?
萧青远看她神色惊恐,心里更加懊悔了,握着她的手,目光炙热而真诚:“今天是我唐突了。我既娶了你,以后便会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