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力,秦昭被他抓着,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一众太医又围在床边,候命而动。秦昭倍感无助,立时溢出眼泪:“宁将军,我不需要上药,你放开我。”
“你到底折腾什么?”霍宁见他哭着,不由软了声音:“你受伤严重,容不得胡闹。”说罢,示意太医继续。
“且慢!”秦昭见着无望,只得转而恳求道:“宁将军,我身上有印记,不喜旁人知道,可否将他们遣走,留一人为我上药?”他看看苍玒,又瞧瞧霍安,终又黯然转向霍宁:“宁将军,有劳您,可以吗?”
霍宁点头,对众人道:“药留下,你们出去。”
李妙善在苍玒身侧看得真切,这二人之亲密,分明胜似亲兄弟,连苍玒这惯常和二秦一起玩耍的,竟也比不过,真真奇哉怪也!
众人退去,霍宁亦松了手,秦昭泪犹未去,对他道:“宁将军,劳烦您,将桌上悲鸣弓递与我来。”
伤重如此仍对一块印记耿耿于怀,实非男子所为。霍宁不能苟同,取弓道:“男子励精图治以立世,区区印记,秦公子实不该这般斤斤计较。”
秦昭苦笑,接弓道了声“多谢”,并未解释。
他秦氏乃法门,弟子皆以法杖立身,杖虽不同,但内中必有一珠,原名秦氏栖山凤珠,也叫秦珠。
这秦珠可收信号,辨方向,供集结之用。秦氏尊主所持泣影杖发号,可遍召五湖四海各地秦门,弟子发号,则可召方圆二十里之内同门。秦昭悲鸣弓上寒冰珠,亦可当此用。
只见他强撑着盘坐了,凝神运起一股法气,未几便见那寒冰珠轻闪光芒,似是激发。
霍宁见他情状,便知又在想法设法避免用药。他与这人几经接触,虽不喜他邪魔歪道,放浪形骸,可也确信不是那遮遮掩掩的人,怎的今日如此奇怪?
他细细看着榻上蹙眉闭目这人,身子虽单薄瘦削,轮廓却倒柔和。上唇干净,尚未见胡须,颈部光洁平滑,全无突出……全无突出?
霍宁心下一惊,他自幼长于军中,女子如何他不知,但男子应该如何模样,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一旦有此猜测,便立觉这人处处都与男子不同,再不能作清秀少年看待。
霍安十一便已见变声,这人十四却仍是一副雌雄不辨的嗓音,况且男子十四便能娶妻,这人上唇却连个茸毛也无……
霍宁不由自主站起了身,退在门口。
那秦昭全未察他异样,忍着剧痛运了一回法,虚脱着倒在榻上,费力道:“宁将军,稍后……我秦门医法便到,承……蒙关切,请去堂屋歇息吧。”
霍宁再不坚持用药,一言不发去了堂屋。
未几,院中一阵骚动,且闻一人道:“劳驾,敢问可有我秦氏同门在此?”
随即便有六七秦门推门而入,见着霍宁也不行礼,略一点头,径往右首卧房去了。
那秦昭摸出一凤雕团绕玉佩,对众人道:“可有医法?”
“少尊主。”众人见佩行礼,回道:“只有一位。”
秦昭点了点头:“止痛。”
那医法起了个愈合法术与他用了,又上前检查一番,道:“少尊主,此非法伤,还需用药。”
秦昭不答,只示意那人继续运法止痛。
他秦氏出山学徒,皆称秦门。因昼伏夜出,单与鬼怪打交道,故而常常离群索居,形单影只,性子也就愈发乖张孤僻。穿戴上以秦氏玄凤衣为主,黑玉凤纹冠,黑玉凤纹珮,皆为常见。但也有些锦衣华服的,褴褛如乞的,怪诞不经,亦见不少。只无论老幼贵贱,无一不带着秦氏特有的那股子阴沉肃杀、古怪张狂之气。
霍宁远远看着卧房中奇奇怪怪的这群人,思想秦氏如此不同于天下,秦昭男子不显,或也不能说明什么。且这人既然有意遮掩,必是不想叫人知晓,自己权当不知便了。只他不知何故,呆在房中倍觉不安,终还是开门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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