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昭经医法止痛,当晚便飞回凤栖,五日也未见现身。
这日晌午,霍安在厨房忙活着做饭,松华从旁打着下手。霍宁则在堂屋,翻看着秦昭案头的一本《西疆地志》。他被父亲收了两军将印,赶来辛邑,分明就是要他远离天水,好稳固霍山地位。是而倬园会后,便同了霍安在凌清阁住了下。
忽一位公公进得院来,细声细气道:“给霍宁将军,霍小公子请礼,敢问秦公子可在家吗?”
“昭哥哥回凤栖了,不在这里。”霍安回道:“可是有事?”
那公公道:“回霍小公子的话,奴才是庆王宫里头的,奉王爷之命,送一位姑娘过来找秦公子。”话说着,一如花美人袅袅而入,对众人行礼道:“小女星盼,见过霍宁将军,霍小公子。”
霍安倒是见过这人几次,笑道:“是你啊。”
“正是,敢问霍小公子,算日子秦公子应是在此处读书,不该回家啊,何以……”
“哦,我昭哥哥倬园会上受了伤,回凤栖调养去了。”
那星盼颇见落寞,轻声问道:“可知他何时回来吗?”
“这倒不知,昭哥哥此番全身见伤,想或是要将养一段时日了。”
那公公从旁道:“星盼姑娘,您看这……”
星盼掩不住的失望,秦昭未按约定去找她取信,她费尽心思才央了庆王带她入宫,不想这人却不在。
霍宁在堂屋看得清楚,想起那人以往种种风流,不禁微蹙了眉头,略见厌色。
正此时,一人黑衣白面,由北而南,疾风落入院中。
这人冷冰冰的,挟着一股煞气,无视院内众人,径进了屋内,往右首卧房去了。
“昭哥哥!”“秦公子……”
星盼喜极,叫走了那公公,跟随着便进了卧房。
“做什么?”
“秦公子,咱们……不是说好了,我等你的吗?”
“以后不必再等,请回罢。”
“秦公子……为什么?”女子声音已是哽咽:“可是星盼做错了什么?那些信……”
“你没错,信不要再写了。”回者颇见烦躁,一句未完,人已大步出了门去。
“秦公子!”星盼提着裙摆,慌忙跟至院内:“秦公子!”
那女子背对着霍宁,拽着秦昭似是哭泣哀求,可那煞魔却皱眉暴躁着,全不体念,拿出个什么香囊,塞在女子手中,便将人打发了。
霍宁心起厌恶,阴沉沉瞧着那人,一身煞气,眉目可憎,与五日前受伤之时判若两人,叫他再生不出一点好感来。
霍安却似见惯,饭间问道:“昭哥哥,你不喜欢那美人姐姐吗?”
“不喜欢。”
“为什么,姐姐生得这般好看,你不想娶她吗?”
“人各有路,娶她做什么。”
霍宁看了他一眼:“秦公子对情感之事,似乎颇有见解。”此人薄幸,偏还歪理,霍宁不能苟同,脱口便有此问。
原道他不会作答,不想这人却意有所指似的,认真道:“情感本就无用,有便有,没有便罢,我不勉强。四方无限,大有可为之处,何必费心于这微末。”
霍宁点了点头,霍安却不懂,执拗道:“昭哥哥,那美人姐姐我都见了好几次了,必是钟情于你的。”
霍宁抬眼瞧了一瞧那人,问霍安道:“哪里见过?”
秦昭察觉话里有计,想要制止却已不及,只能强作淡定。
“潇湘沚后院啊!”
霍宁“啪”地拍了筷子,怒视秦昭:“那是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