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几处荒冢,跨过几多乱石,行了一个时辰上,方见那孤山北侧峭壁之下,一隐蔽石门没在满壁杂草之中。思恭上前重叩石门三下,片刻便有一老妪前来开门。
那老妪黝黑粗糙,身材壮硕,穿着一领绣花的紫绸长裙,戴了满身的金银玉翠,一双眯眼上下打量着郢休,厉声喝道:“找谁?干嘛的!”
“大胆狗奴!”思恭上前喝道:“速将洞内打扫干净,迎主子入内!”
那老妪虽不认得郢休,却认得这常来送钱的财神小爷,当即换了一副谄媚之相,领命道:“是是是,是是是。”话虽说着,两只眼睛却不住瞅着思恭胸前腰下。
思恭道:“今日没有赏银,只有棍棒!再不滚,小爷我斩了你的狗腿!”说着“噌”地一声拔出剑来。老妪惊骇大叫,不敢再缠,急转身进了洞去。
这山洞原是先朝皇室亡国偷生之处,废弃百年,鲜有人知。其入口隐蔽难寻,内里幽深开阔,仅由一条数十丈长的走廊迂回连通,任你洞内如何吵闹,洞外仍是些声不闻,极为安全。
郢休由思恭引着深入洞去,但见其洞内约有五六亩面积,高深平坦,可容百人。数十个大小洞穴遍布四周,高低不同,各有其用,将一宽阔平台围在中央。那平台虽见面广,却凌乱肮脏,几位妇女正在那里手忙脚乱的打扫,不时尖声责骂四处打闹的孩童。对面一处洞穴内,几个老人劈柴填灶、切洗烹炸,正在准备午饭,烟火气息颇为浓厚。
方才开门的老妪见二人入内,忙上前对郢休拜礼道:“主子爷,都打扫着呢,马上就成!”
话音未落,便听山洞西侧一间石房内传出几声惨叫,紧接着是尖利的咒骂声:“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爱吃不吃!饿死了正好炼成饿死鬼!”
郢休皱眉。思恭问那老妪道:“什么人在那里喊叫?”
“是从白窑山带回来的炼物,这会子正给他们放午膳呢。”
郢休移步去看,却见西侧靠北方向,竟是一个山壁为墙,石柱为栏的石牢。那牢内挤挤挨挨关着百余人,墙上地上脏污一片,恶臭冲天。五六个老人,抬了三个肮脏不堪的大桶,正用木勺从桶中盛了滚烫的饭食,往牢内众人身上泼去。
郢休喜洁,不由掏了帕子掩鼻,瞅了思恭一眼,转身回了平台处。
思恭喝道:“老不死的,主子喜洁喜静,你瞧瞧这儿都弄的什么阿臜玩意儿,没来的污了主子的眼!赶紧把这些个脏东西,还有那孩童都给收拾了!再有一处吵着主子的清静,小爷我定禀了主子,扣你们半年月银!”
这一唬非同小可,那老妪慌忙求饶:“使不得使不得!我的爷爷哟,这可使不得啊!扣了月银我们可怎么活啊!”
“今日你若是伺候得好也便罢了,若是伺候得不好,惹了主子生气,呵,莫说扣半年月银,便是宰了你,爷爷我也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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