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看着女儿的神色，不可思议道：“沐王爷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顾念之抬起头，连连摆手：“没有，我们还没过聊这些。我是听灵秀说的。”
陈氏叹了口气：“你不要小看通房，我听说，这个通房与当年的李贵妃有亲，虽然是极远的亲戚，但终究……”
顾念之听出了母亲话语中的未尽之意。
景和光年幼丧母，若是他对李贵妃的孺慕之情投注到与李贵妃有亲戚关系的通房身上，那么成亲之后，他们的夫妻关系肯定会受影响。
顾念之思忖着，她那日看出来国公府九小姐李思若，也就是景和光的表妹对他似乎有情意。
景和光没有娶李思若，这也只能说他对李思若没有想法。
若是那个通房既与李贵妃有亲，又得了他的欢心，先前未立侧妃，也许只是想等娶王妃进门之后再说呢。
这样的做法并不少见。
“念儿知晓了，到时会看着办的。”顾念之眼眸清亮，心中并无波澜，正室就是好啊，天然就在正义的那一端。
陈氏从塌上下来，整了整衣衫：“天色晚了，你父亲应该回来了，我回清风院了。”
顾念之笑着说：“一不留神就与母亲聊到现在了，念儿仍觉不够呢。”
陈氏伸手理了理顾念之先前因为在她怀里扭来扭去而弄乱的鬓发，故作严肃道：“以后在王府可不要这样，让人看到不像话。”
顾念之也下了塌，笑意盈盈道：“才不会，我只在母亲面前这样。”
陈氏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最好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顾念之将母亲送到门口，姜妈妈和书竹陪着陈氏回了清风院。
司画和茗雪回里屋伺候顾念之沐浴、梳洗。
收拾清爽之后，司画留下值夜，顾念之躺在床上一夜安眠。
翌日清晨，曙光初露，天气渐暖。
栖霞院中的洒扫丫头们已经开始了今日的工作，她们要在小姐醒来前将院中的灰尘打扫干净。
不一会儿，睡在脚踏上的司画也醒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顾念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屋子，去厨房端洗漱用的热水了。
原本作为大丫鬟，司画是不用亲自做这等事的，只是她今日正好醒得早，就索性自己做了。
“司画姐姐，你今日起得这样早。”洒扫的小丫鬟看到司画，停下了手中的笤帚。
司画笑着说：“我平日里爱躲懒，好容易早起一回，就被你看到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小丫鬟一边扫地一边说：“你是要去厨房吗？我刚刚看到灵秀姐姐已经去了。”
司画冲着小丫鬟点了点头，随即大步流星往厨房走，没想到今日灵秀还要早呀。
她伸出手指数着，会医术、会功夫、知分寸、不话痨、还不赖床，好家伙，这么多优点，沐王爷是从哪里淘来的这样的宝贝？
刚出栖霞院，还未走到厨房，司画就看到黑着脸的灵秀端着一盆热水往这里走来。
“灵秀姐姐，这是怎么了？”
灵秀看到司画，脸色好了些，她压低了声音：“一言难尽，回屋再说。”
司画猜着，是不是被厨房的丫鬟怠慢了？
两人一起回了栖霞院，一进屋就看到小姐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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