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群人、带头的人几乎两眼犯晕,头顶冒烟。
不是毒药,胜似毒药了。
大哥哥笑得这样好看,说的话虽然她完全听不懂,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对面的叔叔们是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
小丫头一动也不动,悄悄瞄了瞄那块漂亮的石头,却只看到雪白的衣袂一动,她眨了几下眼,下面的人已经立在原地,好似家里的假山假石。
少年指尖顺着发点在腰间的石心处,弹去了之上一点落尘,
三息一八零八步。
兰花拂穴,他尚且未到尽善啊。白衣少年叹了口气。
地上的人却是再也说不出话,刀剑出窍未半,便只一阵微风拂面,定在当场,眼前一抹白影,却是少年脸色阴晴不虞,正盯着他们,不像轻松获胜之人的表情,更似输了不服的夺命罗刹。
“杨逍,明教内部,禁止互相残杀,否则便是触犯教规,你可不要忘了!”为首之人咬牙切齿,却是掩不去面上惧意。
“那你们一路追杀,是在跟本左使、玩过家家吗。”少年面露笑意,还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好,好得很。”
提到左使,围堵他的所有人尽皆面色胀红,他们一世为圣教鞠躬尽瘁,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刚入教的少年,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
一路追杀,本以为此人力终有尽,却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力气被耗空。少年出手虽快,他们未必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如今却人人受制,怎能不忿。
“你们不服?”少年挑眉。
众人沉色不答,手中刀却是晃动不止,显然心中激荡,无法自抑。
少年的脸色却突然转晴,他笑起来的时候,如同细碎在水面波纹中清清月光,雅致优美,不染凡尘,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仿如魔鬼,“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解开你们的穴道?”
众人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不会哦,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少年笑得仿如谪仙,“方才我所用的武功还未竟全。“”
错失良机,悔恨难平!众人只觉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但是现在,本左使悟了。”少年兴奋而满足的目光,就像刀尖一样,落在众人心上,割得鲜血淋漓,“多谢你们相助。后会有期,老儿们,哈哈哈。”
只见,白衣的身影飘然而去,不疾不徐,众人目呲欲裂,浑身力气,却是在他消失眼际那一刻骤然回复,欲追无踪。
为首之人喘着气,心头却涌上巨大的不甘与茫然。
少年入教,不过短短一月,教主已亲授左使之位,临阵悟招,武艺精进,是何等的天资?
米粒之于日月,暮霭之于朝阳,岁月远,英雄尽,意志消磨,再无争,只余颓意。
骤然的心绪大起大落,令人无所适从,一时斗志全无了。
只得招呼人马,回去。
这样的尾追堵截,自一月前受位开始便从未停止过,可是今日之后,无论人之多寡,再没有人能从少年手下走过三招。
他的武功更是如受醍醐灌顶,与此同时,令人闻风丧胆的那一副毒,更是开口之间,必杀人不见血,名声在外,不可小觑。
同年。壬申月,己卯日。少年左使胜峨眉派大弟子孤鸿子于途。
这突然出现在阳教主身边的神秘少年,其来、其去,无一人知晓,问之教主,也只是摇头不语,但是左使之位,也是迅速稳固。
能者居之。
那好看的大哥哥仅留住了稚子片刻的注意力,在小丫头眼中,却全完全不敌在腰际那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石头。直到最后一点余影,直到人皆散去,直到人皆散去,直到稚子困意袭来墙上眠去,也不曾使她忘却那份颜色。也许在她梦中,亦有一方石,一缕兰香。
当孩子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小床上,而后便是父母兄弟轮番上阵与她说明厉害,不可再上墙去。
小丫头乖乖点头,抱着自己胡子八叉眼中担忧的父亲吧唧一口。
似乎忘记了什么?
哎,不想啦。
也是稚子天性。
自从上次上墙事件后,纪老爷突然改变了想法,开始教女儿习武。
他知道女儿是怎么上去的,只有一种可能,纪老爷看着随风摆动的秋千,面色沉重。
身轻如燕,骨骼清奇,上佳资质。
他的女儿在她懵懂的年纪,无师自通,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在妻子堵不如疏的劝说下,他开始教自己女儿一些武艺,为她打好根底。
比起听课,晓芙显然更喜欢习武,但是她同样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偏好,每日与母亲学书习字,自诗三百,乃至四书,纪夫人都一一教来,不关深入,道理浅出,渐渐的,孩子身上的浮躁懵懂越发淡去,文静淑雅,心思清明也明显不少。后花园中的秋千逐渐为爬满藤兰,稚女渐渐长成了小小少女,明眸顾盼,天真无邪,内蕴兰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