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玉郦将要一个模子了。
小帝姬抽出一只手默默抚上自己的小腹,默默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然则她自己还没神伤完,那抽出来的一只手却倏忽被聂孤渊打横拎起,继而腕上一紧,被他几只手指相继探上来。
龙滢心口一缩,剩下的那只手一抖,好容易兜着的甜品载着破竹之势,哗啦啦倒了一地。
心口再一缩,造孽啊造孽。
不想那聂孤渊为何莫名记起给她搭个脉,而她又不敢贸然抽手,只能二人一里一外在门槛处这般僵着,唔,僵着的只有她,她瞧着聂孤渊沉着的很。
少顷,方听着他道:“我先前让你吃的药,偷懒了?”
略带责备的声音令她从既惋惜又为难的境地中走出来,实诚道:“嗯,”瞧他眉头蹙起,又补充道:“前头都按时服着,只是后几日常常犯困,那药又苦,便停了——”
她讲的是实话,也顶委屈。和赤焰兽一役她虽受了伤,却无大碍,而南诹草医好了她多半不适,剩下的痛症无非她自先前酆都一行,落下的腹痛。可若将这腹痛溯本求源,大约与这眼前人也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龙滢本是伏低恭顺,又换做一幅与他不大对付的摸样了。
聂孤渊却尚在思虑,没瞧见她那一幕晴阴变幻的面目,只是思虑过后,眼睛对上她神色时,恍了恍神,才道:“为何这样看我?”
她嘴角噙笑,将手腕从他指下抽出来,方跨过门槛,朝里走去,边走边道:“道君,我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时我在酆都,你要毒我,可既毒了,又为什么要来解毒——”转过身来,笑容渐失:“还是说,因在玄都玉京,怕天尊看出来些端倪么?”
聂孤渊瞳仁微缩,却并未吭声。
龙滢以为他是默认,续道:“道君是天上尊神,也是这地下鬼宗,实在犯不上与我这样的小辈迂回,”咽了口唾沫,直直对上聂孤渊的眼睛,利落道:“把解药给我,你我恩怨从此勾销。”
聂孤渊眼中光华流转,同那夜空中最远的一颗星子忽明忽暗。可即便是明处,也有薄云缭绕,教人看了好不急眼,更遑论暗处,简直一抹黑黑到底,全然不知他到底要表达个什么。
少女等了半刻,有些着急,再道:“你倒是说话呀——”
默然半晌的聂大人终缓缓摇了两摇头,开口道:“我与你并无恩怨,”瞧着少女不以为然,补充道:“至于你所谓的毒,没有解药。”
聂大人神情坦然,且很有些与往常做派不同的笃定,少女初始并不相信,然在聂孤渊脸上几番打量之后,败下阵来,回身一个抬襟坐在凳子上,十分怄气的抡圆了胳膊砸了桌头一拳,冷哼一声,就近扒拉了从果盘里滚落出来的一颗桂圆,皮也没剥,直接扔进嘴里,顾不上扎肉,边嚼边道:“大不了疼一辈子,本公主就当修炼了——”
可叹她一副笃定又要强,聂大人却好似半个字没入耳,好整以暇的才将他方才没说完的话补全:“本不是毒,自然无需解药。”
龙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