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凤笙所言,这日她没有来冥界,凤笙回了雎鸠山的草庐,一个人坐在草庐前,手边放着一坛开了封的酒,酒香四溢,凤笙懒散的半靠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面前开得正盛的千树红梅,感受着空气中的波动,闻着淡淡的梅香,方才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
“唉,可惜了我埋在树下的那些好酒都被糟蹋了”想起了梅树下那些被挖的乱糟糟坑,还有那许多空空的酒坛子,凤笙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她三万年前酿的酒几乎都被凤衍给喝空了,就剩下了她给扶弼的两坛以及现在手中的一坛了。
凤笙自顾的说着,心头忽然轻轻的波动了一下,只是那力道有些牵强,凤笙也不甚在意,却在不经意间稍稍牵了牵嘴角,随后凤笙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雎鸠山深处阴桠洞,眼中迷雾蒙蒙。
凤笙出神间,雎鸠山上空空气忽然间波动了一下,同一时间凤笙似有所感一般偏过头去,只一眼便看见身着银色长袍的帝颛,凤笙眼睑轻闪,继而淡淡的回眸,“你来啦”声音轻轻的扣在了帝颛的心里,帝颛眸光微动,“你在等本君”不是反问而是肯定,帝颛一脸笃定的向着凤笙走去。
“嗯,你比我预料的来的要晚一些”凤笙语调轻缓,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眉梢眼角带着淡淡恶烟雨气息,整个人都仿佛浸染在朦胧的迷雾中,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师妹,关于当年~”帝颛见凤笙如此的平静反而心里愈发不安,所以他急于想要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凤笙一个抬眸给打断了。
“关于当年,事已久远,又何必旧事重提呢?”凤笙定定的看着帝颛,眼中情绪淡淡的,却看得帝颛一阵寒从心起,再观凤笙时她嘴角那抹略带讽刺的笑意更是刺痛了帝颛的心。
“还是说我没有彻底消失,让天君失望了”凤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帝颛可以清晰的从她眼中看到那忽隐忽现的嘲讽,帝颛的心头一阵刺痛。
“师妹,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三万年我一直在自责当年在云霄殿上没有及时阻止玄黎伤你”帝颛语气萧条,一脸晃神的看着凤笙,眸光中似有眷念似有自责,只是在对上凤笙那漠不关心的眼神之后,满脸都是落寞。
“只怕是没有玄黎,天君亦不能容我”说完凤笙眉梢轻扬,眼中满是戏谑,只是眼底蕴着一丝寒意,让人心底发怵。
“师妹,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帝颛听着凤笙话里的质疑,心里满是伤心,但又不肯任由她那般不信任他,所以帝颛急于想表明心迹,语气显得有些激动。